“找得不勤快怎么行,人都输出去了,回头那些赌徒上门要人,他jiāo不出来岂不是糟糕?”舒欢难得露出了讥讽的神qíng,多少能推断到赏心逃走之后发生的事qíng,心里有种稍解了气的快感,不过仍有疑惑:“可这最多只能证明他没说谎,隐qíng又怎么说?从你方才描述的现场来看,也只能推断出赏心是仓促之下逃走的。”
顾熙然微微一笑:“她叔叔白天出门赌钱鬼混,常到夜里才回去,要逃她为什么不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非要挑夜晚这么不方便的时刻?”
“他叔叔醉酒那天,就是将赏心输出去那天吧?”
顾熙然点了点头。
“说不定是得知明日就要被送去那群赌徒手里,心里害怕,就趁着她叔叔醉得不醒人事时逃了。”
这一回,顾熙然摇了头。
舒欢皱了眉:“我的推断有漏dòng?”
顾熙然微扬了唇角:“不算漏dòng,只是你想想我们遇见赏心时,她的qíng形。”
舒欢低头想了想:“她怕跟人接触,当时我就觉得她肯定是受过什么大刺激,但对照现知的qíng况,没有什么不对啊,她怕下山后被送回家,拼死挣扎着不肯跟我们走的反应也很正常。”
“嗯,只有一点不太正常。”顾熙然一笑:“她不太怕你。”
舒欢一怔,随即道:“我看上去威胁xing最小啊,何况我和她一样,都是女的,相处起来自然一点,你别忘了,这里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
顾熙然不置对错,只是垂了眼道:“还有细节,灶上烧着水她就跑了,匆忙到不熄火的地步,万一水烧gān了,引起了火灾,烧掉的可是她父亲留下来的房子,何况地上还醉倒着她的叔叔,对她再不好,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舒欢低了头再想,皱头越拧超紧:“你想推断什么?”
“事qíng还有隐qíng。”
“你的意思是她害怕男xing接近……而且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令她顾不上考虑其他事qíng,只知道夺路而逃的qíng况……”线索单独摆在那里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依照顾熙然的提示,她推断出一个足够令人震惊的结论。
舒欢蓦然抬起眼来:“不会吧?你看她连家里剩的食物都带走了,这说明当时的qíng况还不是特别紧急,至于灶上烧的水,很有可有根本就是她忘记了熄火……”
顾熙然扬了扬眉,摸着下巴道:“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没说一定就是,不过那根烧火棍落的地方也挺奇怪的,偏偏就在她叔叔身旁。”
“顾熙然……”舒欢有点郁闷了:“你的推断有点yīn暗了,这里是礼教森严的古代,他们又是血亲,而且还是叔侄关系,最重要的是赏心不过同小四差不多大,她叔叔没禽shòu到这种地步吧?”
“他还不够禽shòu?”顾熙然微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这种推断是我想得太过yīn暗,但她那叔叔真不是什么好人,事后那群赌徒没要到人,将他打了一顿,收了他的房契田契后赶出家门,勒令他在半年内找到人或是还钱,他只好住在村前破庙里,每日替人帮工赚两个铜板,就这样,也没见他有什么悔过之心,有了钱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喝醉了就咒骂赏心,说要是逮着她,就要让她不得好死。”
“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舒欢低声咒骂了一句,蓦然站了起来,仰起脸道:“赏心是没办法送回去了,那我就要她了,你想办法替我买回来吧,免得被她叔叔知道,上门来讨要,我们不好qiáng行留人。”
顾熙然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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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卖身契
赏心那边,舒欢没有再去问,不论推断是否属实,她经历的悲惨是能够肯定的,没有必要一再提及,带给她回忆的伤痛,甚至面对她时,舒欢都没有流露出半点同qíng或是怜悯,待她仍然如同从前。
人生,不能总是执守于过去,还是要向前看的。
杜秋的办事能力当真令人赞叹。
短短一天就探查到了赏心的身份,次日顾熙然请他出面去找赏心的叔叔买人时,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转身去了。
当天傍晚,还未到摆饭时辰,顾熙然就将杜秋领进了听荷榭,一张有可靠中保人,买卖双方摁过手印的卖身契就递到了舒欢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