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放声大笑,“哈,自重?将军,你以为你就有多圣洁?不谈王爷也罢,说了王爷,我倒觉得有趣。王爷与我幽会时,你在外面把风,听着我们缠绵,你不想抱我吗?为了王爷,你不惜以身体取悦舒园的长女。将军,你不是个专qíng之人,我也不是,所以就别装了!这天公作美,大雪留人,我们为何要负天意呢?”说话间,小手从身后环住哲别的宽腰,粉面贴着后背,手一寸一寸的下移。
“夫人,我……不是潘公子……”哲别冷漠地推开她的双手,哑声说。
白莲一怔,“潘公子怎么了?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一起缠绵有什么不对?总比你为了利益和别人苟且qiáng。我至少是和喜欢的人上chuáng,呵,想问一句,将军,你抱着你的夫人时,开心吗?哇,听说,夫人的手劲可不小,轻轻巧巧能提起一桶水。”
“不要再说了!”哲别突地转过身,浓眉一拧,“夫人,我是奉王爷之命来看望你,不是和你调qíng的,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与夫人无关。夫人以前怎样,哲别问不了。但夫人现在被王爷收在身边,多少要收敛点,不然后果自负。王爷不是君问天。”
白莲羞窘地眯起眼,天仙般的丽容一怔,嘲讽地撇撇嘴角,“好像我还要感谢将军呢!”
“那倒不必。夫人,那天堡主夫人认出你了吗?”哲别瞪着她,这才是他特地过来的用意。
“没有。”白莲倨傲地一皱眉,不敢再放肆,“她一个破落财主家的丫头,怎么可能认识我?不过,气势可不小,两只眼睛瞪起人来溜圆,嗓门很大,很没规矩,可是她讲话有点怪怪的,我不太听得懂。”
“真的没认出你?”哲别重复地问道。
“不是没认出,而是不认识,我肯定。”
哲别松了口气,那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那丫头可能只是胡说八道,那个晚上,她不可能在糙原中央的,面具一事,是绯儿的薄qíng,她打抱不平,就是这样。他如是想。
“君问天怕是病急乱投医,怎么挑了那么个丫头?”白莲顾影自怜,对自己俏丽的身姿着迷。记得有次和君问天大吵,他说以后一定会娶个比她qiáng百倍的女子,就那丫头?她冷笑。
“不要看人的皮相,那个丫头……”有足以让人大惊失色、失魂落魄的本事。四王爷和三王爷现在对这个丫头都感兴趣,小王子更是对她崇拜到五体投地,抛开一些立场,他对那丫头是刮目相看,能娶到那么个充满活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丫头,人生非常有趣,这一点,绯儿一点都不及她妹妹,虽然绯儿很可人。
“将军言下之意,像是对那丫头很赞赏?”白莲不屑地问。
哲别微闭下眼,拉开门,面对一天的大雪,拿过挂在外面的斗篷披上,“夫人,哲别该告辞了,这天冷,呆在屋中真幸福,夫人不要乱打别的主意。”他突地瞟到不远处一家楼阁的露台上,站着一个身影,慌地chuī熄了烛火,急促退回屋中,“隔壁是哪户人家?”
“将军你真是健忘,不是四海钱庄的韩庄主的府第吗?当初搬进这院子,就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豪宅大户的,没人想到一个死去的人会住进这里。”
“站在雪中的是韩少爷?”哲别问。
白莲点头,“这一个月,韩府不知怎么的,夜夜烛火点到天明,韩少爷在露台上一站就是半宿。”
“他没看到你吗?”哲别冷凝地盯着白莲。
“他在飞天堡做客时,都没正眼看过我。莫谈现在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君子,碰到女眷,就把目光移开了。”
“哦!”哲别蹙着眉,缓步跨进院子,凝神看去。风雪中,韩江流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被冻成了一棵树。“夫人还是要小心点,哲别告辞。等四王爷一回府,就会来看望夫人了。夫人,你也不要和潘公子有任何联系。听说他最近……也在大都,受人指点,准备为你伸冤呢!”
白莲丽容掠过一丝漠然,长叹一声,“四王爷的一箭双雕之机,终于快成功了。”
“没有那么快,但也不会太久。呵,君堡主的太平日子该到头了。”哲别yīn冷地耸耸肩,一抬手,闪身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