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一愣,合了折扇,潘念皓在桌下踢了他几脚,“是吗?夫人这几句话,真象有那么一回事。我们今晚就不谈远近,说点文人墨客笔下的闺房qíng趣。”吴公子暗暗冷笑,这下堡主夫人该傻眼了吧!”
“哦,艳词呀!宋朝诗人这方面贡献可不小。吴公子想谈谁的?”碧儿笑得纯纯的。小二端上几盘菜,烫好了一壶酒。绣珠麻利地给二个男人斟上,自已和夫人倒了茶。
“谈别人的有什么意思。我们对诗,”吴公子傲慢地哼了一声,“髻上杏花真有幸!”
潘念皓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绣珠担忧地看着碧儿。
碧儿一挑眉,“这诗对是对得,可是吴公子这是你自己的诗吗?”
“夫人对不出来就作罢,小生不计较,女人嘛!”吴公子冷笑,拖长了语调。
“嗯,女人嘛!”碧儿俏皮地眨下眼,“从前有个大官叫赵扑,有一天看见一位美丽的青楼女子,头戴杏花,便灵感大发,脱口说了一句:髻上杏花真有幸,说完之后,脸红脖子粗,自己根本就对不了下联。哪料小jì女星眸一转,应声答道:枝头梅子岂无媒?你看,格律工整,对伏贴切,意境含蓄,真让人又惊又喜。我呢,虽不才,但对剽窃别人的东西很不耻。吴公子,那位赵扑他敢厚颜剽窃你的上联,我可不敢剽窃小jì女的下联,和我身份也不相配呀!这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灯在月胧明,妆浅旧眉薄。时节yùhuáng昏,无聊独倚门……chūn闺艳词,张口就能说来百来首,只是自己一首都做不来。唉!”
吴公子一张脸早丢到云天外了,恨不得桌下有个dòng让自己钻下去,哪里还坐得住。先前小瞧了这位夫人,现在才知遇到了真正的敌手,只怕再说下去,自己不知不觉又着了她什么套,冷汗湿衫,拱手齐眉,“小生还有事,先行一步。”3Q手打
潘念皓是个糙包,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呢,站起来,“不忙呀,我听得真有趣呢!”舒家这祸害jīng真是越看越有韵味,女人说艳词,太撩人了。
“是呀,吴公子。我还有些事想请教吴公子呢,虽说对诗词熟识一些,可是现在的一些公文格式,我不太懂。吴公子,能告诉我状纸、休书之类的怎么写吗?”碧儿诚恳地问。
吴公子和潘念皓惊讶地瞪大眼,面面相觑,肌ròu疾挛。
“我有说错什么吗?”碧儿噘起嘴,“还是那个太难,吴公子也不会?”
“小生告辞!”吴公子僵硬地点下头,轻身往外走去,手脚都不太自然,在门口还和人撞了一下,连声道歉都没有说。
“这……什么人不长眼呀!”被撞的人揉着肩头,恨恨地说。
“赵管家!”绣珠听那声音熟悉,失声说道。
瘦如纸片的赵管家收回目光,看向堂内,正对碧儿微微弯起的眉眼,“夫人,你……你怎么在这?”他小心地瞟向潘念皓,潘念皓咬着唇,直抽气。
“来饭庄当然是吃饭喽,堡内的厨子手艺是不错,不过,偏尔我也想换个味,你可不要告诉堡主,他现在看我看得好紧。赵管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管家倾倾嘴角,gāngān地笑着,“我……”
“你和潘公子约在这里见面?”碧儿抢声斥责道,“这就不对了,赵管家,潘公子是飞天堡的贵客,怎么也得迎到堡里好好招待,真是太不懂礼貌了。潘公子,你别在意,这事我以后会好好说说这些下人。这菜我们都没动,就留着给你们用吧!掌柜的,我的点心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堡里吃。哦,账找赵管家结好了。”碧儿扶着绣珠的手臂,站起身,“潘公子,今天委屈你了。以后我会让夫君好好招待你的。再会!”
潘念皓和赵管家僵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饭庄老板热qíng地用布巾包好点心,让绣珠拿着。“掌柜的,帮我听下赵管家和潘公子在聊什么,我担心他们合谋偷飞天堡的财物。”临出门时,碧儿低声对饭庄老板说。
饭庄老板点头,“放心,夫人,我会注意的。”
碧儿窃笑,这掌柜的现在越看越可爱了。
“给我一块点心。”路上,碧儿让绣珠解开布巾,边走边吃,这一怀孕,胃口好象大了许多,动不动就饿,没几天,她一定会胖成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