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窝阔台被她驳得张口结舌,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发作不出来。
碧儿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在你的心中,一定是希望有一份两心相仪的恋qíng,因为爱而相爱,不受任何物质和权力的影响。大汗,如果我是一个攀龙附凤之辈,你还会喜欢上我吗?那样的女子,大汗想要多少都有,所以不要再为难我了,让我做我的舒碧儿,不是你宫中某某连名字都没有的王妃。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对大汗提出无理的要求。夫君若真是杀妻,那就让他负起犯罪的后果,我无话可讲;如果受别人陷害,我踏破铁鞋也会为他寻个公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百年后、千年后,总有昭雪之时。”
Bbs.JOOyO O。NeT 她凛然地看着他。
窝阔台一口气蹩着,许久,才缓缓吁出,“真希望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嗓音变得好低好低。真心喜欢一个人,连气她都做不到,为什么她不能象他这样呢?一句句,刺得他心中象在滴血,生疼生疼,可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喝斥她。
碧儿突地眼眶一红,弱弱地撇下嘴,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我其实……也很累,在这蒙古,没个朋友,与家人也……淡漠,事qíng一桩接着一桩,莫心烦的人一个又一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为什么也让我受这些?我也想找个肩依一下,倾诉倾诉委屈,但有吗?”这话,原是做戏,但说了一半,不知怎么象碰到了心底的痛处,她当真伤了心,哭得象个泪人。
如百合一般的柔弱,狠狠地撞击着窝阔台的心。他不敢搂她的腰,只手扶住她的肩,笨手笨脚地拿出锦帕,替她拭着泪,轻哄道:“不哭,不哭,你不是有我吗,我做你的依赖?”
“你的依赖有企图,让我觉得害怕。”碧儿抽泣着肩直一抽一抽的。
“没有啦,没有啦!” 窝阔台无奈地叹了口气,“除非你主动提出留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用权利qiángbī你。”
“也不用权利为难我夫君吗?”她抬起泪眼,问。
“你太得寸进尺了。”窝阔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卷发,有几丝散在前额,他一丝丝替她顺好,“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他低头,黑影似地笼罩着她那一隅,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我要求不高,夫君这案子,你不要特别关注,就当他是大都城里一个普通的人让知府大人自己断。”他眼中的深qíng,让她心头有些发酸。3Q手打
“我不关注,别人也会关注。君问天何德何能,娶得你这样的娘子。”他不无羡慕地说。
“别人关注,我再想办法。”
“到那时你再来找我,我真的真的就当你是答应留在我身边了,因为你来找的是蒙古大汗,而不是找窝阔如那样的平凡男人。”
“我找窝阔台喝茶、赏景也不成吗?”她破涕一笑,调侃地问。
“成,成!我巴不得呢,到时我便装与你出宫,我们去游山、打猎……”
“行!还要请我吃糙原上正宗的烤全羊。”
“好,什么都依着你!我等着你的邀约,给你!”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玉牌,“拿着这个,什么时候都可以进皇宫,而且会很快见到我,没有任何人能拦阻。”
碧儿把玩着玉牌,“听着象是多大的恩赐,嗯,我会收好,以后好好利用。大汗,我该回府了,府中现在一团乱,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就会乱上添乱。”
“你怀着身孕,确是不宜在外面乱跑。唉,你这么娇小的身子,能生孩子吗?”蒙古女子通常高大壮实,碧儿其实也很高挑的,但和蒙古女子一比,就比下去了。
“七个月后以后,就等着瞧吧!”碧儿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过问夫君的案子了吗?”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只要窝阔台不拦阻,其他事就好办了。
“我怕你以后再不理我,也不会和我和风细雨地讲话,唉,这天下只有一个舒碧儿,贵为大汗,又能怎么样?”他叹气、无力。
“谢谢!”碧儿欣喜地扑进他怀中。
窝阔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很久,双臂才落在她的腰间,可惜还没感受到,她已经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