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不敢说!这件事会被他压在心底,到死都不说出去。
胡太医擦擦冷汗:“那就好,那就好,娘娘体弱,一定要主意休息,微臣为娘娘开了安胎药,娘娘喝了休息两天,这些天也别随意走动,等娘娘身体好些了,再出去看景,请娘娘保重,下官这些天就住在太医院,娘娘有什么事,尽管传召。”
章栖悦虚弱的点点头,挥手让胡太医退下,眼睛**的盯着百子千孙的锦绣chuáng帏愣了很久,才苦笑的回神,那一刻,她真有种羞愧而死的冲动,他抬起头,即便只有一瞬她还是看到了。
更年轻的一张脸,还没有做大太监的严厉,更多的是谦卑,可就是那张脸……
章栖悦紧紧攥着chuáng单,目光幽深:“弄巧!弄巧!”
弄巧端着新熬好的药急忙进来:“娘娘,娘娘,来了。”弄巧把药放在chuáng凳上,急忙扶娘娘起来,带着哭腔道:“娘娘吃药,太医说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婉婷在一旁抹抹泪使劲点头:“不汤了,奴婢加了蜜饯,娘娘快点喝……”吓死她了,娘娘刚才的样子太吓人……
051
她以为……以为……
章栖悦身体非常不好受,虚弱的对婉婷、弄巧笑笑,喝了药,再打不起jīng神,便睡下了。
朝露宫的仆人见主子安稳的睡了,紧张了一下午的心神才能松口气,虚脱的回去休息。
贤妃娘娘身体不适的消息被夸大了无数倍,好像越是看不见越神秘,传着传着便成了贤妃娘娘险些一尸两命,引得朝中内外唏嘘不已。
赵夫人更是吓的当天提jiāo了进宫的文书,下午就跑来看女儿,见女儿气色不好,但身体总体不错,终于放下心,眼底的微红还是泄露了她担忧的痕迹:“你想吓死娘啊,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
章栖悦勉qiáng笑笑,躺在chuáng上愧疚的抚摸着肚子:“是女儿疏忽了。”她没料到会猝不及防的看到他,更没料到很多事她记得那么清楚。
赵玉言见女儿也一副后怕的样子,总不好再指责她,便把气撒在了庸医身上:“就不能听他们的,以后你就在chuáng上躺着,在你的内殿活动,就不信还能累着,你自己的身子自己先要有数,你怀得可是皇上的长子,身份尊贵,断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赵玉言说的信誓旦旦、义愤填膺,把旁听来的宫里居心叵测的斗争用发散四维过了一遍,说给女儿听:“别当谁都是好人,身边的人都防不胜防,何况外人。”
最后这句赵玉言的很小心,暗指的意思也很明显,她吃过相信先帝的亏所以代入了再教导女儿。
章栖悦握着娘亲的手,不断点头,安慰她‘下次注意’,丝毫不为母亲过于天真,不算成熟的经验反驳,在栖悦看来母亲是有些外qiáng中gān的,别看她有时说的头头是道、语言上也够狠,其实做不来太不讲理的事。
赵玉言见栖悦受教,满意的点点头:“你嫂子快临盆了,就是这个月,你可要给我争气点,别抢你嫂子前头。”
章栖悦点头:“等嫂子做完月子,带嫂子进宫来看看我。”
“行,多大的人还想见嫂子。”赵玉言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很高兴,她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亲近嫂子她自然高兴。
章栖悦看母亲一眼突兀的问:“娘,徐姨娘有消息了吗?”
赵玉言脑子空当了一下才想到徐姨娘是谁,她又不是好事的婆婆,不管儿子房里的事,为了媳妇的颜面,亦不准妾室向她请安,女儿一提,她险些想不起府里有这个人。
赵玉言不认同的看栖悦一眼:“你是什么身份,问她做什么,也不怕长了她的气焰。”但还是回答道:“她能有什么消息,你哥都走半年了她若是有消息成什么了!好好安胎,为大周生下皇长子,别成天想不该想的。”
章栖悦松口气,这样嫂嫂生下长子,地位就更加稳固,不用担心更貌美的徐姨娘。
章栖悦撒娇的摇摇母亲的手:“女儿知道,女儿这不是见母亲在才问的,母亲又怎会传出去。”
“鬼灵jīng,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撒娇。”看着女儿像在家时一样依赖她,心里由衷升起欣慰:“你呀,一定要好好养胎,别再让娘担心,最近喜欢吃什么,小皇外孙有没有折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