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着皇后的旗帜走,大局便胜了一半,另一半便是看当事人自己识不识时务:“贵人说,何为得宠?”王嬷嬷说完,看向贵人的目光温柔慈爱。
万静顿时有种受到鼓励的错觉,道:“自然是如皇后娘娘一般。”
王嬷嬷相容更甚:“贵人以为呢?”
“当然不可能,悦姐姐是独一无二的!你不知道当初悦姐姐在初慧殿多么特殊,她是……”万静恍然大悟,继而笑容古怪,时而怪自己自不量力,时而笑自己当时痴傻,她怎么就没看懂,没看到她的高傲和皇上眼里的追随。
万静伤怀又感激的看向王嬷嬷,首次对她消了心里的偏见,微微俯身行礼:“嬷嬷大恩,静儿无以为报,静儿近一年来让嬷嬷费心了。”
王嬷嬷不敢托大,后退一步回礼:“贵人折煞老奴,皇后娘娘派老奴伺候谁,老奴便伺候谁,万贵人能平安,是皇后娘娘有心,老奴不敢居功。”
万静闻言苦涩的一笑,眼中含着说不清浓露,从小到大悦姐姐对她如明灯亮塔,何曾为她规划错过。
她早已没福分自我抗争,是她不死心,至今还不想离开,一直没与悦姐姐说母亲说……的话,今天她要告诉悦姐姐,她要出宫,谢谢悦姐姐一直容忍她的任xing、孩子气。
王嬷嬷见状,悄悄松口气,但想的十分恶劣,熬不住了吧!看到新人更加不安,想跑也在qíng理之中。
……
章栖悦听着花嬷嬷汇报各种的入住qíng况,偶然提出一两句疑问,便不再多问:“秦公公派人去说了吗?”
花嬷嬷道:“回皇后娘娘,去了,但派去的人回话说,皇上jiāo代,后宫之事但凭娘娘做主。”
章栖悦颔首。
婉婷来报:“娘娘,万贵人来了。”
章栖悦闻言脸上带了笑意,让花嬷嬷带着琐事退下,便见一张脱离了少女的憨傻可爱的脸,变得更漂亮动人的容颜进来,撅着小嘴,进来便数落新近的人太吵,烦死了。
章栖悦含笑的命人勘察上点心:“要是觉得烦,让她们住你远点。”
“这倒不用,反正我也不住了。”万静说着小脸微红,羞涩的垂下头。
章栖悦立即嗅到了味道,打趣的问她怎么了。
几次三番下来,章栖悦屏退了殿内的人,问她可有什么人选,如果没有,她可替她父母做主了。
万静才垂着头含含糊糊的道:“我……我娘的意思……是权少爷尚未娶亲。”
章栖悦饮茶的动作微停,惊吓的看向万静,直觉想问‘你确定?’但又觉得不妥,急忙收住。
但章栖悦本舒展的眉心,立即多了几层皱纹,权书函啊?不是她看不得万静母亲野心,不能一口应下,只是权书函此人……“本宫问问……”
万静闻言亦惊讶的抬头,真!真的?
“只是先问问。”她怕答应的太圆满最后不成了,万静的母亲抱怨。
万静顿觉自己失态,羞涩的告辞,快速转身跑开。
留下章栖悦徒然无力,苦笑不已,万家真敢开口呀,但既然是他们亏欠了万家,就会尽力达到万夫人的所求,再说,权书函人品不错,如果答应娶静儿,便不会让她吃亏。
回头让皇上问问权书函。
……
苏青青闲不住,入宫第一天便去找提前她一日进宫的瑞姐姐玩。
此刻坐在瑞姐姐房间的椅子上,晃悠着翠绿的衣裙,睁着圆鼓鼓的眼睛观赏姐姐房里雅致的摆设:“瑞姐姐,好无聊啊,比在储秀宫时还无聊。”
瑞枫华则在想最先一批进宫的姐妹中,竟然无一人被传召侍寝,今天是第三天,最后一批次秀女也入宫了,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开始传人伺候,又以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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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炎落酒足饭饱后,章栖悦以闲话家常的方式把万家的要求和九炎落说了。
章栖悦拆着头上的发簪,淡淡的道:“万夫人只有静儿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女儿嫁得好在qíng理之中,权翰林是忠义之士,如果答应了也能一心对静儿好,我觉得还是很值得一问。”
九炎落穿着里衣靠在内室的榻上,本闲散的表qíng瞬间消失,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万家倒是好手段,还想给二婚的女儿,找个人人争抢不到的,她怎么不gān脆让她女儿以死明志,那样得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