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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庵寺的山下,终于等来了皇上的探亲的队伍。
若然激动的在山下相迎,今天她的装扮很简单,既没有给皇后告状的特意节俭,也没有暗示自己没有得到好的。
虽然此刻若然头上只cha了一根朱钗,确是价值连城的乌木染金,低调的绝对奢华的贡品,她在飘丫头的搀扶下,从皇上下撵后一直在探头:“我的皇孙呢,我的皇孙呢?”一副yù见好皇孙的好奶奶形象。
九炎落看着母亲,母亲很好,如所有的母亲一样,也会为他好,为他着想,不是不想养育他,而是没有机会更没有能力。
九炎落不禁伸出手道:“娘,我们进去吧。”
若然见状,失望的收回目光:“好,好,皇儿怎么没有来呢。”
九炎落突然道:“大概是怀他时药散吃多了,病又犯了吧。”
若然闻言,嘴角突然不自在的扯了一下,似乎被九炎落突然的一句话吓到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九炎落亦没有拆穿的意思:“娘,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如儿臣背你。”除此之外,他给不起娘想要的,如果再来一次三年前的事,他便不见的有这样的好运了。
若然看着儿子伸过来的手,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容貌,带着帝王的冷酷和身为人子的温和,两种qíng绪jiāo织在他身上,一时间让若然不知道九炎落知道了多少,西崇山不会出卖她的?九炎落不会想到才对。
九炎落似乎想到了她在想什么,勉qiáng笑了一下道:“娘,你看这些鸟雀,无利不起早,知道儿臣在此为母后散食,便都早早的来收着了,真是令人头疼的小东西。娘,走吧,前面山路陡峭,儿臣背你。”
若然沉默着,没有说话,覆上儿子宽阔的肩膀,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心qíng面对他。
若然靠在儿子背上,看着单调到丰富的周围,突然道:“你知道吗?母亲曾经有一个愿望,便是让所有自命比母亲好的人都跪在母亲脚下。”
九炎落走的很稳:“应该的,朕回去便批国庵寺为第一庵院,以后母亲多去庵里转转,看谁不顺眼,母后就出现在谁面前,让她们跪下向母后请安!那是母亲该得的。”
若然苦涩一笑,只能是这样吗:“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呵呵。”
九炎落也笑了:“母亲不该总是呆在山上的,没事多出去走走,相信走到哪里母亲都能看到高歌一片。”
“谁说不是。”她是帝王生母,别人就是不屑又能把她如何,若然突然自嘲的道:“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进宫是不是。”
九炎落认真的颔首:“是。”
“你还真是个让人疼爱不起来的孩子……”归慈拍拍儿子的肩:“行了,我还不老,放我下来吧。”
“让儿臣背背你吧,娘抓住儿子一次尽孝也不容易。”
若然苦涩的笑,九炎落这是选择了宫里那位,提醒她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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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缓……贤忘土,而能以其国存着,未曾有也。”
九炎皇一口气背完,挺直背脊站在初慧殿的大殿上,目视权书函。
权书函颔首:“太子jīng进不少,《亲士》这篇已经能背诵了,今天我们来讲‘亲士’,这句的意思是君主执掌国政,如果不亲爱他的贤士,就会丧失国家,见到贤才……”
时年,九炎皇五岁。
权书函阔别初慧殿多年走,重新踏入,任太子太傅,官拜从一品。
但这祥和的近乎平稳的宫殿内,其实丝毫不似它表现出的一般安宁,只因皇上修养生息三年后,对胡国发兵了。
这位屡劝不改,没人要的住的皇上,终于发动了对世界第一qiáng国的战争,在皇上宏伟蓝图中,这场战争耗时需要十五年,以铲除胡国根基为己任,捣毁它所有残值党羽。
权书函看着窗外熟悉的柳树,似乎上面的箭靶还没有撤去,有位少女拉弓而立,神qíng傲慢。
说来这场征战真是胡国找死,即便是自己这种不支持国战的文臣,也要说句胡国活该。
只因胡国皇子前年出使周国时,见到了皇后娘娘,仗着自己国qiáng地广,言语中对皇后颇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