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心肠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宽宏大量。”兰提靠着墙壁,端详着陈湘竹灰败的脸色,“不过这件事qíng我不出手,爸爸已经要处理了。”
“天赐……能不能看在我一心一意爱你的份上,让我离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钱财,不要孩子,让我离开好不好?”陈湘竹缓缓跪下,“天赐我错了,我不是想要针对瑜遐,我只是……有点神经质了而已,你知道我一向有点多疑,我只是怕真的瑜遐流落在外……”
吴天赐冷硬地看着眼前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陈湘竹楚楚可怜的脸庞并未让他内心有什么触动。
一心一意爱自己?吴天赐才不信呢,不管是陈湘竹也好白玉彩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女人也好,他都不信。如果他没钱也没有势,是个被下放到农村的穷知青,这些女人会爱他吗?
会爱他的,只有珞瑜一个而已。
“这针下去,你也不会有什么痛苦,只是从此变得愚笨而已。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很好的疗养院,让你安享晚年。”吴天赐自以为,自己这样是非常仁慈的。
他老了,不想杀人。陈湘竹可以活着,但必须对吴瑜遐没有任何威胁。谁让这个女人在公司里gān了那么久呢,要是她成心要给吴家找麻烦,还是比较容易的。
恐惧地瞪大眼,陈湘竹转身就想往门外跑,她没有想到吴天赐如此狠心,竟然想直接把她变成一个痴呆!
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一个可以任人欺rǔ而不自知的痴呆!说什么好的疗养院,她不信吴瑜遐能真的饶过她,她更不敢信墙头糙两边倒的女儿会想办法救她。至于吴磊,她更不指望,从事件一开始到现在,吴磊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逃跑只能是一个奢望,保镖们轻轻松松就压制陈湘竹,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天赐,你如果要这么对我……那白玉彩呢?吴圆圆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也是在欺骗你!”陈湘竹这才想起来白玉彩还有把柄,她迫不及待地喊出来,要死她也要给自己拉个垫背的。
“爸爸出事之后,白阿姨就已经告诉我了。她把吴圆圆的股份退了出来给我,从这点来讲,白阿姨虽然年轻的时候犯了糊涂,但对我起码是没有欺骗的。”兰提转头拉住吴天赐的手,“爸爸,你说呢。”
吴天赐看了白玉彩一眼,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反而冲吴梦招手。
“吴梦,过来,你来给你妈妈注she吧,这样她不会那么疼。”吴天赐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qíng的始作俑者是吴梦,他从醒来那一刻就已经让专人打听了。
吴梦乖乖地走过来,取出针剂,推she出液体,确保针管里没有空气了,然后蹲到了母亲身边。
“对不起,妈妈。犯错是要受到惩罚的……女儿我会轻一点。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好好照顾你。”吴梦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卷起陈湘竹的袖子拍打起她的经脉。
“白眼láng!毒蛇崽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过去!”陈湘竹绝望且愤怒,她的挣扎都被压制死了,那冰冷的针尖戳破了皮肤,透心凉的药液注入了血管。
恐惧带来如堕冰窟般寒冷,陈湘竹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
她出生贫寒,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当有钱人。她努力读书勤工俭学考上大学,毕业之后到应聘到普通的企业工作,雄心勃勃地想要打造一番事业。可是她脑袋不笨却也不是出类拔萃,相貌的美丽反而在职场上带来了诸多骚扰,让她烦不胜烦。她想自己创业却没有基础资金,她想积累经验跳槽,从大学开始jiāo往的男朋友却催着她结婚。
如果说结婚能够过好日子,陈湘竹也不排斥。可是他们两个家庭都贫穷,结婚在城市里买不起新房子,更别提车和存款。男朋友甚至连两千块钱的碎钻钻戒也舍不得买,非要用个两三百的银戒来结婚。他们不拍婚纱,不定礼服,天天算计着请那些人能够多收些礼钱。
陈湘竹受不了了,她最终跟男朋友分手,然后一心一意地开始在工作上寻觅有钱人。对方有妻有子她无所谓,对方又老又丑她也不在意,这样下来,她反而以身体拓宽了一条升职之路。
最终,她在公司跟吴家企业合作的时候,贴心地位吴天赐斟酒,从而被吴天赐包养。其实,她是从第一眼就爱上吴天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