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一些盆景类的红色花卉卖的特别好,何妈妈几乎忙的脚不沾地。花店里请的帮工都要回去过年,何妈妈只好放了他们的假,让木雪来帮忙。木雪很乐意地答应了,天天在何妈妈的铺子上gān得不亦说乎。宋言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木雪在卖花的事qíng,几乎是每天都来一圈,每次都让邱哥和何哥搬走一两盆花,搞得何妈妈敏锐地发现不对劲。
“小雪啊,你也要满15岁了吧。”何妈妈顾左右言其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
木雪刚刚打发走了宋言穆,结果吴森若又来了,这下更好,宋言穆好歹还是来买花的,吴森若是来摆脸色的。他每次来了之后就去花店里面的椅子上坐着,狠命地盯着那盆水仙,木雪总觉得水仙都快要哭了。
“到时候再说吧。”木雪懒得跟何妈妈解释,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注意这吴森若,生怕他突然就摔桌子砸板凳之类的,那一身yīn鸷的气场遮都遮不住啊。不过幸亏每次都过不了半小时,刘慡准时报道,牛高马大的他热qíng又开朗,完全当了半个工人在用。
于是在宋言穆捧场,吴森若冷场,刘慡帮场的混乱中,新年终于来临。
腊月二十六,已经接近三个月没回家的木前程终于一摇一摆地回来了,扔给何妈妈一摞钱,让她去置办年货,三十晚上要回老家过。
何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年货,用的是自己的钱。不过她也没有推拒什么,收下钱私下就转给了木雪。
“小雪啊,这次考试成绩不错,爸爸很满意。”木前程没忘记木雪考年级前18名的事儿,初二一共16个班级,800多号人呢。
趁热打铁,木雪喜滋滋地回答,“是啊,爸爸打算奖励多厚的红包?”
木前程顿了顿,他只准备了家里亲戚孩子的红包,唯独把木雪给忘了。于是他掩饰地咳嗽了下,“想要什么让你妈给你买就是了。”
就在木前程假装咳嗽的时候,木雪眼尖地看到木前程脖子上有一个尚未消退的吻痕。
“爸爸,这大冬天的,你脖子被蚊子咬了啊?”木雪瞟了一眼何妈妈,故意发问。
何妈妈盯着木前程的脖子看了半晌,轻轻一下,“是啊,好大口的蚊子。”
木前程理直气壮地回答,“这是刮痧弄的。”
何妈妈和木雪都没有接话,起身去gān其他事儿去了,留下木前程一个人在沙发上憋气。他丝毫没有自己被抓包之后羞惭,反而觉得这对母女果然不是什么好货,丝毫不顾及他的尊严,竟然敢怀疑他。
在正月三十那天,木前程开着车载着慢慢的年货,还有何妈妈和木雪,往老家蔺洪县开去。
蔺洪县还是木雪记忆中的老样子,低矮的楼房狭窄的街道,并不如后来被开发之后田园小城的风光秀丽。想到后来省会城市都有无数富豪跑到这里买房置地,木雪脑袋里的购房计划又开始绕起来。
估计这辈子,我会成为“房姐”,木雪乐呵呵地想。
本来木家人都是蔺洪县翻山乡的,纯正山里人。但是木前程发财了之后,便在县城里买了好几套房子,楼上楼上的连在一起,于是木家亲戚都搬了出来,住到了一起。
木家亲戚也不多,木桂木钢铁是大姐和大姐夫,木蓉是他们女儿;木桃李大鹏是三妹三妹夫,李小泉是他们儿子;木梨是小妹,再算上木家大爷和大妈,一共四套房。木梨都快三十岁也没有结婚,所以木前程一家一般会去都是住木梨那里。
在木雪的带动下,一向打扮的很拘谨的何妈妈今年也开始打扮了。黑色高筒牛皮靴,ròu色的羽绒裤,紫色毛蓬蓬的短款羽绒服,看起来很jīnggān利落,本来木雪还想让妈妈烫个卷发的,可惜何妈妈不敢尝试,木雪只要作罢。
粉色嵌水晶兔的毛绒帽子,红色羽绒衣裙,白色短靴的木雪跟着何妈妈走在一起,不说趾高气扬,那也绝对是jīng神抖擞。
于是木大爷和木大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最不喜欢的雪丫头,跟个红pào仗一样滴溜溜滚了进来。
木家人在客厅里围城了一团,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瓜子葡萄gān地瓜gān等零食,电视里传出热闹的音乐,配合着街道上是不是点燃的花pào,完完全全是一幅合家团聚共度新年的好氛围。
“爷爷奶奶新年好。”木雪按木家人的规矩,给爷爷奶奶磕头行礼。
木大爷木大娘嗯了一声,他们打心眼里不喜欢木雪。木前程就是他们的独子了,结果何晓丽竟然生了个丫头,生了丫头就算了,竟然不能继续生了,简直是晦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