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事直接被卸了职看管了起来,这庄头是他的妻弟,据他的口供,他被大管事压了许多年,所以想借这件事往上再爬一爬。李茂却不相信这么简单,他当了这么多年二管事,这个时候说是想向上爬实在没有道理,于是也把他捆了起来,回头带回府细细再审。
今日里,所有在外值夜的小厮和仆从都记了一顿鞭刑,回府就要领刑。
家将则最为倒霉,他们是负责主人安全的,随便放了不熟悉的女人进去,这就是失职。家将若是要出了差错,危害比小厮们要大得多,所以李茂叫人把他们衣服扒了,直接丢在院子里跪着。
白天还欢声笑语,晚上立刻变得杀气腾腾,所谓下人的荣rǔxing命,皆捏在主子的手里,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李茂大晚上的这么动作,自然是把顾卿和孩子们都惊醒了。
顾卿最先披衣起来,叫花嬷嬷和值夜的烟云陪同着往前面去看,正好看到李茂拿着马鞭抽着院子里几个跪在地上的家将。
“你们是家将,不是卖身给府里的奴才,也不是jì院里掮客的guī公!你们这样子,还有半点家将的样子吗?!我父亲当年就曾说过,你们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当奴才,哪一天连你们都把自己当奴才了,也就不需要家将了……”李茂挥舞马鞭毫不留qíng,军中受鞭刑和笞刑是常例,这些人不敢反抗,只能直挺挺地咬牙撑着。
“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日开始,无论是什么样的闲杂人等,都不准近我的身!若是下次我再发现有什么爬chuáng的,就不是一顿鞭子的事qíng了!”
“爬chuáng?什么爬chuáng?”顾卿看着李茂,问出声来。“你随身伺候的不都是小厮吗?”
难道有小厮爬chuáng?这也太劲爆了吧!
“娘,还是把你给惊动了。”
李茂见顾卿站在院门口,连忙上前几步把她接了过来。
院子里人人愁眉苦脸,看见顾卿犹如见到救星一般。
因为是家丑,李茂又不想让母亲太担心,所以只说是庄头的女儿不要脸皮,趁夜想要引1诱与他,被他赶了出来。听到是个女人,顾卿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李茂要陷入什么“断袖分桃”的传闻,就真完蛋了。
花嬷嬷一看是那个庄头的女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她。我年边上染疾住进庄子里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心气太大。也许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的缘故,态度很是倨傲。也曾来和我打听府里几位少爷和老爷的事qíng,我没理她,敷衍几句就给打发回去了。”花嬷嬷看着顾卿嫌恶的表qíng,摇头道。
“想不到真能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
顾卿一听是这姑娘自甘堕落想要搞第三者cha足,趁着主母怀孕去爬主子的chuáng,恶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实在是荒诞。”顾卿张口结舌地说,“你处理的很好,就这么办吧。像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姑息!”
开玩笑,府里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呢!
顾卿却不知道,任何未婚女子一下狱,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像这种因“谋刺官员”而进牢狱的,先要扒了裤子打一顿板子作为惩罚,即使关的是女监也一样。未婚子受了“杖臀”之刑,有许多直接就撞墙死了的。就算能活下来,哪怕平反了,下场都不太好。
李茂这么做,还不如把这个庄头的女儿活活打死。
庄头那女儿一听说要入狱,连忙把头摇的如同拨làng鼓一般,嘴里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庄头更是已经面如死灰了。
庄子的西跨院里。
听到动静派家人去打探的李铭,在听到下人的回报之后,黑着一张小脸。
就连庄子上的女人都起了“自荐枕席”的想法,府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爹如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娘一来怀孕了,二来府里明眼的下人一看就知道他娘是犯了什么事,很难保证其他人不生出这种心思来。
怕就是他娘自己,也在担心这种事,所以爹回东园的时候,才不让四绣贴身伺候,而是换了婆子们值夜。
毕竟四绣姑姑都已经年过二十了,又是娘的陪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也是可能的。
只能盼爹能洁身自好,不要给他添个姨娘了。
李铭呆坐在chuáng上,一颗心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