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啊。”那掌柜的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的真的没想到后来事qíng发展成那样,谁知道那青年是项城王世子呢?”
“休要再多说了,你回去吧。”
李茂看着离开的家中老奴,左思右想,实在无法继续坐在堂中。
他整了整衣冠,备马直奔皇宫,希望宫里能给个确切的说法。
遇见这种事,大皇子是肯定要摘出去的,大皇子自己已经处理好了三个伴读,那用来顶罪的肯定就是他家的李锐了。虽说人人都说是楚应元自己用脖子去撞那利刃,可此事哪里是正常人做的出来的事qíng?若不是此事发生在他侄子的身上,有其他人和他说了,他都要觉得是大皇子先斩后奏,诬陷出来的罪名。
你要是郡王世子,活的好好地你自己撞刀子试试?
“李国公,圣上说了,今日不见。”齐邵不好意思地出来回了李茂的话。如今他是舍人,在宫中行走,就在皇帝身边负责随时待命,楚睿也是想着齐邵和信国公家的李锐关系很好,这才派了他出来回话。
“今日不见,何时可见?”李茂脸上的焦急之色藏也藏不住。“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锐又被关进了大理寺,他无父无母,我是他叔父,我不问清楚,谁来问清楚?”
齐邵心里其实也很焦急,但他如今身为天子近臣,已经不能犹如以前那般行事了,只能摇着头劝李茂回去:“下官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圣上才会见您,但如今圣上正在大怒中,就连大皇子都被罚了在后殿里跪着,此时确实不是好说话的时候。”
他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和李茂说:“此时您见圣上也没用,我看您最好是去大理寺卿那里先打个招呼。这事事关皇亲,管着宗室之事的正是项城王,若以后要审,项城王从中发难,才是真的糟糕。圣上这里,我看倒像是向着李锐的。”
李茂被皇帝拒之门外,心里已经是慌乱的很,此时听齐邵点拨,连忙感激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殿门。
大理寺卿方兴正是他的岳丈,他倒不担心李锐会在牢中受苦,如今皇帝避而不见,事qíng到底是怎么个发展,大理寺要有宗卷,总会记录一二。
紫宸殿后殿的书房里,楚睿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楚承宣跪在地上认错。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大皇子已经在地上跪了许久,连膝盖都已经麻了,此时终于听到父皇说话,连忙俯身趴在地上说道:“儿臣不该白龙鱼服轻易出宫,更不该仗着皇子的身份qiáng压项城王世子。儿臣气量狭小,为了替李锐出气……”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楚睿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无非就是想抓着楚应元的把柄去刺那楚应年,好让你二弟难看!你觉得自己智谋无双,天下人都是傻子!”
“你错在你自以为是!”
“儿臣有罪。”楚承宣乖乖认错。
“你该庆幸这个楚应元只是个脾气bào烈的,脑袋却还清楚。若他不顾家中安危,来个玉石俱焚,如今和他一起死的就是你了!”楚睿越想越是心惊,这楚应元有这般决然的xing子,还好如今已经死了。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变故,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造反?杀人?这种人可是从来都只要自己快活的!
“如今你想怎么办?朕若维护你掩下此事,李锐就必定要被抛出去。可朕若放任你名声坐坏,你自己也知道有什么后果!好在你们都没有杀人,人是自己寻死的。只是李锐经了此事,德行有亏,肯定是不能再做你的伴读了。”
楚睿想到自己的计划几乎都要被这楚应元给毁了,恨不得把项城王也抓过来抹一次脖子。
“可是父皇,此事因儿臣而起,若是拿李锐出去……”
“世人都知道楚应元和李锐有过节,此时你说是自己的卫士误伤了楚应元,也要看天下人信是不信!你和李锐不同,你是一点污点都不能有的!”楚睿揉着额角,“你起来吧,去坤元殿看看你母亲,她此刻应该会很担心你。李锐的事qíng,朕要想想该怎么办。”
“父皇,信国公府还有大用,万万不可……”楚承宣生怕皇帝真的把李锐丢出去不管了,qiáng压着恐惧替李锐关说。
“滚出去!信国公府有没有用,难道还要你这个huáng口小儿提醒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