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的故人到底是谁?我妹妹又究竟是什么qíng况?到底李茂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他的恶意揣测?’
‘这其中的真相,我又是否承受的起?’
张宁在赵氏的翘首盼望下回到了他们的主屋,看着赵氏殷切的眼神,张宁只能忍住满心的不甘,对着妻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赵氏眼里的某种期待瞬间就破灭了,她银牙一咬,差点没跳起来骂人。
“老爷去要也要不到?敢qíng儿我们一家全是捡来的是吧?老太太在外面还养着亲儿子?”赵氏是将门之女,xing格bào躁起来的时间,连张宁也只能退避三舍。
“娘说等秋后钱就回来了。我那还有八千多两,你先拿去置办吧。”张宁作为中间受夹板气的受气包,只能顺着妻子的毛往下摸,“我们先把紧要的置办了,秋后再置办其他的。”
“你还有私房钱?”赵氏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其他事qíng吸引了,她左看右看,看的张宁如芒在刺,只能讪讪而笑。
“也不是私房钱,还没归公的钱,你先挪着用……”
他知道这话他妻子也不会信,但有个借口用用,总能掩饰下尴尬不是嘛。
赵氏一扭张宁的耳朵,扯着它就往屋里拉。
她简直要被婆婆给bī疯了,正好在丈夫身上发泄。
“来来来,既然你都挪了八千两了,再给我挪个八万两回来。我若身上揣着八万两银子,我也好摆摆管家主母的款儿!”
“夫人,轻点,轻点!我明日还要上朝!”张宁一声惨叫。
“夫人,那是我的胡子!你还是拧我耳朵吧,我胡子不能缺啊!”
“啊!不要!”
张府,崔老太太房里。
崔氏在已经熄了灯的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脸色变得极为灰败。
她一直以为张静死了,老太爷也死了,那件事就算是完了。就算张静死的蹊跷,就算李锐可能受苦,她也管不着了。
她还有两个儿子,张静不是她的女儿,赔了就赔了,可儿子却是自己的,一个都不能有闪失。至于李锐?
哼哼,她哪里有什么外孙?
可那位的突然出现,让她始料不及。
她以为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要灰飞烟灭。那位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让她觉得张家已经彻底没有了未来。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和意外,他们全家辛苦掩饰的谎言就像是一张可怜的纸片,随便一阵风chuī来就能被揭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茂已经发现了。那皇帝会不会也知道了?
崔氏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不会的,张静是那样的身份,李茂就算为了信国公府,也不敢把事qíng捅出去。在这件事上,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当初就劝过张静,那样做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养在膝下那么多年,眼看着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条必定是飞蛾扑火的路,她心中不是不痛惜的。
但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如今她已经投湖而亡,也不需要她再来痛惜了。
现在这种qíng况,到底要不要和那位说?
若是说了,那位会不会对李茂下手,会不会牵扯到她的大儿子?
可要是不说,李茂要是哪一天没有忍住泄露出来……
一霎间,崔氏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她根本看不到半点出路。
张府里,赵倩在为着女儿张媛的嫁妆费尽了心思,而在持云院里,顾卿正在喜滋滋的盘点着自己的资产,想着要拿出多少留给“亲亲”。
亲亲,正是新生的小宝宝李湄的小名。
由于顾卿实在没法忍受自己照顾小宝宝时候那些“啊!你妹又尿了!”、“啊!你妹又饿了!”、“啊!你妹又哭了!”的想法。被李湄的名字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顾卿,终于给小宝宝起了个“亲亲”的小名。
虽然花嬷嬷多次认为这个小名十分不庄重,总是想要阻止顾卿这么喊她。她认为不如按照大一点的小姑娘一般喊李湄“湄娘”。
但顾卿心目中的“媚娘”是那个最终登上帝座的武则天,而不是现在这个软绵绵白嫩嫩的小婴儿。
成为武则天在顾卿来看实在不是什么好命,所以顾卿难得拂逆花嬷嬷的意思,就是固执的喊着李湄叫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