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楚睿所料,太子带着人一路往chūn日殿的方向走,尽职抵抗的人不少,但也有很多看起来是拼命抵抗,实际上很快就放弃抵抗让出道路的。
路上无数太监和宫女被惊动,大多仓皇的奔跑,唯恐看到不该看的被灭口。也有几个太监出来对着“乱贼”破口大骂,都被楚承宣叫人绑了,丢在一边。
东宫到chūn日殿的路上乱成一片,但奇异的并没有太多人阻挡,甚至还有太监宫女和守卫冷眼旁观的意思。
楚承宣越走越心慌,最后停下了脚步。
“殿下,您怎么不走了?”
几个心腹的亲卫站到太子身后,有些焦虑地询问他。
如今时间宝贵,若是城外有兵马救援,那bī宫就bī不成了。
“有些不对劲……”
莫不是父皇想借这个由头直接把自己废了?
是了,他原本没有恶迹,只要一bī宫,就真的有了。
到时候父皇不但可以清洗宫中,更可以名正言顺的废他。
不不不,父皇不会这么做的。
母后也在,父皇不会让他落到一个bī宫被废的下场。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殿下,殿下,又冒出了一大队人来,口中称着您要bī宫,前来护驾的!”一个全身是血的兵丁从东宫方向疾奔过来,在三步外被楚承宣的手下拦住,跪在地上焦急的来报。
“可看出是哪里的人马?”
“穿的也是大楚的兵甲,但无人认得领军之人是谁!”
“人数大约有多少?”
“约有一千。他们一边和宫中值夜的宿卫砍杀我们的人,一边喊着‘护驾’的口号,局面越来越乱,现在局势已经有些刹不住了。宫中人人奔走相告,都说……”
楚承宣脸上青筋毕露,咬着牙问:
“都说什么?”
“说殿下意图弑君夺位,他们要清君侧。”
“混账!”
“殿下,这些人和宫里的侍卫合在一起,人数占优,如今我们怎么办?”
楚承宣身边一位属官低声说道:“不如先去chūn日殿,等成了事再说。”
成什么事,不言而喻。
楚承宣心中一片慌乱,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忠臣”提早得知了消息,真的把他当bī宫的不孝子了。
如今布局变成了混乱,他也骑虎难下,他甚至不知道那第三支人马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物!
绝不会是中军,中军不会只有一千人。也不会没人认得中军之人。
京中没有哪户人家能不声不响调动一千多人闯宫,除非好多人家一起……
难不成满城都知道他今日要bī宫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了,先去找父皇!无论是哪里的忠臣来护驾,只要父皇出去让他们回去,他们就会知道都是一场误会的。
只要去找父皇……
楚承宣想明白了,立刻大步往前。他身后的属官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连忙吩咐那报信的人一定要拖住宫中宿卫和那支不明身份的人马,便匆匆跟着太子往chūn日殿而去。
一路上奋力反抗太子人马的宿卫反倒留下了xing命,求饶、撤退、逃跑的宿卫却被太子亲卫都给砍杀了,还有莫名的太监宫女来“投诚”的,一律被砍了个gān净。
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探子,又有多少只是怕死过来先站个队的,无奈太子亲卫名义上是太子领着,实际上都得了皇帝的命令,对有一丝一毫内jian身份的宫人都可以直接下手。
一时间,宫中成了一片血海,看见的宫人纷纷避让,没人敢去惹这位太子。
平日里看他那么温和宽厚,原来都是假的!
指挥起人杀人来,犹如罗刹一般!
楚承宣的人马只走到一半,便有从另一边杀出来的不明军队追上。
和那报讯之人所说的一样,来的人穿着大楚的兵甲,装备jīng良,更有“神机弩”这样可怕的武器在手,一个照面,太子的人就死了几十。
“保护太子!”
“是神机弩!中军!中军来了!”
“不可能是中军!”楚承宣咬牙切齿。“中军刚过通州。是尹朝那批得了神机弩的反贼。”
“尹朝余孽?”
“王泰和曾经得过一批神机弩,后来事败出关,带走了那批神机弩。中军不会那么傻,用神机弩来she我,全军上下是等着要被诛九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