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早就说了,那李建国不是个好东西……”
“还用你说,俺们队里谁不晓得。”
“真不要脸。”
“……”
一会儿,住附近的乡亲们都披着衣服出来了,队长叔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瞧见晕死在地上的李建国,气得又上前踢了他几脚。
屋里的小明远也听到动静起了chuáng,连鞋子都没穿,手持着剪刀气势汹汹地往外冲,瞧见大伙儿都在,小家伙愣了一下。大家见他这架势,一时又哄堂大笑起来。
李建国大晚上来闯我们家门,不用我说大伙儿也能猜到是啥目的,不过这事儿到底说出来不中听,我也不提,大伙儿也不讲。我把那锯条跟断成两截儿的门闩给了队长叔,算是物证。
队长叔立马让队里几个汉子把李建国给绑走了,说是明儿一大早就送去武装部,保管让他好看。
20
20、二十 …
二十
第二天大早,队长叔就跟队里几个汉子一起把李建国押去了乡里武装部,下午才回来。李建国到底怎么样了队长叔没说,我琢磨着他在乡里有门路,估计不会送监狱,不过老师肯定是当不成了。
刘江第二天傍晚才回来,一进村就听说了这事儿,立马赶了过来。我家里头也正热闹着,队里但凡是养了狗的人家,全都牵着自家的狗过来了,大的小的,花的黑的,应有尽有。最高兴的还是小明远,不过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抱着我的腿笑眯眯地撒娇,“姑姑,我还是觉得大河哥哥家的狗崽子最厉害。”
我拗不过他,最后还是问铁顺嫂子把那只小狗崽子要了过来,除此之外,还从队长叔家牵了一条半大的huáng狗。不然,要等那只小狗崽子长大,还不得到过年。
大婶们一见到刘江,就添油加醋地把昨儿晚上的事说给他听,那过程jīng彩的就好像那事儿发生在她们自己身上似的。罢了又一个劲儿地夸我沉着勇敢,又开玩笑地说我看起来文文秀秀的,力气倒大,把那李建国打得人事不省,听说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刘江沉默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朝我看,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等大婶们都散了,刘江这才耷拉个脑袋朝我赔不是,一个劲儿地反省自己考虑不周。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这偷香窃玉的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又问他刘队长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江忽然神神秘秘的笑起来,“差不多定下来了,就这个月十九。”
我一算日子,这不就只剩一个礼拜了么,“行了,刘队长动作真够快的。”
刘江嘴都咧开了,抱着肚子一屁股坐在炕上,眉眼间都是促狭之意,“小岚这个月十八才满二十岁。”
“噗”我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罢了忍不住直笑,“看不出来你堂哥xing子这么急。”
刘江却是挺无奈的神qíng,“都是我婶婶催的,你不知道吧,古艳红她爸升官了,她妈老往我婶婶那儿跑,使劲想把古艳红塞给刘涛,我婶婶她能不急吗。”
古艳红她爸,那个县财政局长?哎哟——我跟那古艳红还带着仇呢,她以后不会来找我麻烦吧。“她爸升什么官儿了,比刘县长官儿还大?”这回我可真急了。
“没,”刘江在果盘里翻了翻,剥了颗炒板栗塞嘴里,“当副县长了,不过我伯父也升官了,当一把手了。”
以后得改称呼叫刘书记了。我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有刘江这个县委书记的侄子在,就算那古艳红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再说,我这种守法公民,她要抓我把柄也不容易啊。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刘江忽然说起一件事儿,说是他大学时候的师兄来了信,提到过两个月省里会办一次招商会,主要是想向苏联和日本建立商业往来。问我们有没有项目可以提一提。
我顿时来了兴趣。虽说养jī场办得挺好的,但创业么,怎么会嫌自己赚的钱多。再说了,现在中国的老百姓还是穷,购买力不qiáng,市场也不活跃,我们要是能把商品卖到苏联和日本,赚老外的钱,何乐而不为。
“这好啊,”我兴致勃勃地道:“省里到底是一个什么章程,你给仔细问问。要是我们能打开日本和苏联市场,那对我们的发展是有很大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