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了解冯晏讨厌女人的来龙去脉后,不由叹息,讨厌女人归讨厌女人,冯晏已经一把年纪了,总得娶妻生子,延续后代的啊!因和冯太夫人透话,冯太夫人听得原因,不由也着急,只得放话,只要冯晏喜欢的女人,不论家世相貌,都许他娶进门。虽如此,自打chūn季折腾到现在,冯晏一个女人也没瞧中过。
冯太夫人见冯晏无心娶妻,只得发狠搁话,说待她寿辰过后,冯晏要是再没瞧中任何女子,她便作主,给冯晏娶了表妹许明珠进门。
冯晏现下一听冯景的话,心下再比较一下许明珠跟尤妩,不由嘀咕,真要娶一个,尤妩总比许明珠好一点。
郭氏夫人在旁边见得卫正表白,心头窃喜,恨不得代尤妩应承下来,待听得尤妩那声将军,知晓尤妩是想赖上冯晏,不由暗急,冯晏可不比卫正那般心软,容易摆布。一个不好,竹篮担水两头空。若如此,杨太爷少不得要推说酒后糊涂,写的休书不作数。这样一来,杨家岂不是不能摆脱尤妩这个祸水?不成,今儿昧了良心说了这些谎话,万不能功亏一篑。因扬声道:“适才有流言,说道将军与我家太夫人有故,这才导致我家太爷写下休书。如今看将军的态度,却是与此事无关的,那倒要问问,究竟是谁造谣的?还敢借用将军的名义造谣害人?此事涉及将军,将军
总要查一下。”她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严三世。
严三世见郭氏夫人看向他,便皱眉道:“造谣之事,却跟我无关。”
郭氏夫人冷笑道:“哪跟谁有关呢?难不成我们自己造谣,把太夫人置于这般处境,好让你顺利得到她?”
围观诸人,倒有好些人知道严三世为了得到尤妩,使法子陷害尤文道,使得尤文道被贬官,更bī得尤妩无奈之下嫁进杨家避祸。若说他为了让杨尚宝写休书,造谣生事,也不是不可能。
冯晏本来半信半疑,这会听得郭氏夫人的话,反倒相信谣言是严三世造的,因暗怒,今日若让严三世得逞,冯家还有面子在?
尤妩从冯晏的脸色中,捕捉到一丝转机,便再接再励,又柔肠百结喊道:“将军,我……”
冯晏脸色一肃,两片竹叶似的眉毛缓缓挑起,用只有尤妩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跳下荷花池,我便娶你!”
尤妩对上冯晏的眸子,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只一瞬间就移开眼睛,弯腰屈膝,纵身向荷花池跳下去。
此一跳,便是烈女,便是不畏qiáng权,便留给众人一个可敬可佩的背影,便可以消除严三世纠缠不休留下的污迹,更可以抹去前未婚夫沈喻南,前夫杨尚宝的影响力。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就见尤妩纵身下跳,水花四溅,不由惊喊道:“不好了,尤小姐跳水了!”
冯晏站在荷花坛边,似乎怔了一怔,接着也跳下池子里,很快托着尤妩的身子飞身跃上荷花坛,未待众人看清楚,他已是抱着尤妩跃过一边,朝厢房方向走去。
事qíng发生得太快,众人愣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忽听旁边一个夫人娇羞惊呼道:“卫状元,你的衣裳呢?”
卫正抱着手臂,满脸通红道:“冯晏qiáng剥了我衣裳,披在尤小姐身上了。”
“好快的身手,我们都没瞧清楚。”
郭氏夫人喃喃道:“太夫人浑身水淋淋,要是给你们看清楚了,还得了?”
且说冯太夫人不胜酒力,喝了解酒汤,躺了一会儿方好些了,才要出去,就见贴身丫头六彩揭帘进来,福一福道:“太夫人,园子里热闹极了,指不定太夫人很快便能再娶进一房孙媳妇了呢!在此先恭喜太夫人,贺喜太夫人!”
一听孙媳妇几个字,冯太夫人眼睛一亮,酒意全消
,问道:“怎么回事?”
六彩笑道:“适才有流言说将军和尤小姐有qíng意,杨大人恰好酒醉,听信谣言,就写了休书,说要成全将军和尤小姐。尤小姐拿了休书,跑到荷花池跳了下去,将军眉头也不皱,跳下池救起尤小姐,随手qiáng剥了卫状元的衣裳盖在尤小姐身上,抱到厢房去了。大夫已帮尤小姐诊了脉,说只泡了一下水,并无大碍,喝碗姜汤去去寒气就行了。现下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围在厢房外,说道她们家太爷虽然写了休书,但尤小姐毕竟曾是她们长辈,现下如此,她们总该为尤小姐出头。因要将军作一个jiāo代。将军当众说,会娶尤小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