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人的荭小侠毫不气馁地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一步步向柳寒江挪来:“柳——寒——江!!!小——爷——”刚说到这里,脑子突然一阵晕眩,早就失血过多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梆”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谢子游脸色刷白,两眼凸出,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没吭出来一声,再瞅瞅还趴在地上满脸无辜的柳寒江,谢大少的脑袋瓜子顿时像是进了蜜蜂窝,“嗡嗡嗡嗡嗡”个不停。
柳寒江轻松地拍了拍粘满灰尘的下摆,站了起来,瞅了瞅白公子和那西夏人,再瞅了瞅死鱼似的荭小侠,殷勤地勾住了身边谢大少的脖子:“子游,咱们是不是过命的jiāoqíng?”
“……”
“子游,做哥哥的是不是就该为做弟弟的遮风挡雨?”
“……”
“子游,我最近没事儿,又画了几十幅画,都送给你。”
“……”
“子游,这事儿你就帮忙兜着吧,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全jiāo给你了!”
“……”
谢子游这辈子第一次连死的心都有了!兜着……寒江,不是哥哥我不给你兜啊,可是这人来头太大,你哥哥我也兜不起啊!不过……自己最宝贝的心上人能不救吗?不能啊!要是柳寒江没命了,他谢子游也决不能独活!
咬了咬牙,谢子游下定了决心,冲冠一怒为蓝颜!就跟柳寒江常说的,他谢大少也豁出去了!
谢子游叫过两名保镖,嘱咐了几句后,让他们将白公子和西夏人抬走。立马一溜烟儿地带着柳寒江和昏迷的荭景回到了院外的车上。
车夫接到谢子游的吩咐,接连几个甩鞭,马车轱辘越转越快,避开迟来的巡检们、捕快们,很快出了柳树街。马车没有走来路,而是拐了个弯,顺着内城城墙边儿的金蔷河向南驰去。
隔着暗红的城墙,可以望见里面隐约的皇宫建筑:九重宫阙的金色屋顶和皇城四角巍峨高耸的箭楼。一阵微风chuī过,把御院内的歌舞之声chuī送过来,悠悠扬扬,让人心醉。
但谢子游却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只是闭着眼睛,努力排遣开涌上心头的恼人思绪,良久才睁眼对着有些困顿的柳寒江道:“寒江,你们主仆今晚就出京吧!”
柳寒江虽然脑子在沸腾,人绝对没傻,马上明白了谢子游的意思:“怎么?这次的祸闯得大了?连你谢大少也解决不了?”
谢子游摇头苦笑:“解决不了!所以才要送你出京避祸!先不说你前面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单说你那书童,他可是把太子打了!”
“哈?什么?”
“他把太子打了!”
“打了几个?”
“……打一个就够呛了!你以为大魏皇朝有几位太子?”谢子游哭笑不得,有你这么问话的嘛?
“我的娘唉……”柳寒江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总算完全确认了事实,那位白公子就是大魏皇朝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百里离风!怪不得这次连谢大少也兜不起了!
他这个做主子的,口头上耍了耍太子,指不定还能化解化解;可做书童的红景则是武力上狠揍了太子,估计想化解也化解不了!
天哪,地哪,尼亚加拉大之瀑布汗!荭纯纯竟然比他这个当主子的还彪悍!荭景他师傅,您在天有灵看到自个儿的徒弟这么勇敢、这么出息……死也该瞑目了吧?
令牌
谢子游掏出五张银票和一个龙爪牌子,塞到了柳寒江手上,苦笑道:“寒江,哥哥如今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这里是五百两银票,你先拿着路上用。现在也顾不上收拾行李了,我直接把你送到城外,一应吃穿用度你在路上买齐吧。”
柳寒江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接过银票就塞到了怀里,倒是翻着龙爪牌看了看:“这是……”
谢子游眼中幽光闪烁:“你应该听说过,太祖百里龙御手下有三大世家,分别掌管龙卫、虎贲、láng骑……”
“哦?”柳寒江手指摩挲着龙爪牌上的花纹,静静地望向谢子游,脸上神色没有多少改变:“你是龙卫,民间俗称的暗卫?”不是没有怀疑过作为花花公子的谢子游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并且jiāo游广阔到令人乍舌的地步,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从来没有在乎过,却原来原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