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江倒是素来喜欢读些小打发时间,也曾多次托人寻购此书,直未能找到。近日卒然得到,哪能不高兴,脸上也不冷清,客客气气地道谢:“多谢宝珠,此书是否就是《留园诗话》中所的京城某位没落王孙所著,又名《王府往事》的新编部?”
宝珠笑着答道:“正是,这可真是一部呕心沥血的杰作,先生看后,一定会很赞赏它的。”
柳寒云cha嘴道:“江儿,你如今已经是朝廷新贵,当了枢密官儿,倒是少花些心思在这些旁门左道上,随意看看还可,但绝不可沉迷其中!”
荭景心想,自己的媳妇得自己护着,于是赶紧帮柳寒江辩解:“大哥的话也不能这么讲,难道当那个什么官儿,就连小说都不能看了?历代帝王将相中,也有不少吟诗作画的人嘛。”
柳寒云听这话,对荭景更是不喜了,哼一声,背着手就走了,留下宝珠和柳寒江在那尴尬不已,谢子游笑得满脸得意,荭景则是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错了什么,惹得阿寒的大哥如此生气。
宝珠也是个机灵的,赶紧带着八角鼓班儿的众人起身告辞,谢子游自然也有暗卫的事qíng需要处理,依依不舍地跟柳寒江告别,随宝珠他们一起出大门外。
柳寒江送走人,赶紧跟荭景吩咐一番,就入了柳寒云的屋子。柳寒云此时正在用下人递来的滚烫毛巾擦擦手,见到柳寒江过来了,点了点头,也叫毛巾给弟弟擦手。兄弟两人仍就昨晚未讨论完的革新条陈逐项地琢磨了起来。
这么讨论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两兄弟gān脆连后来来贺的人也都叫下人帮着打发了,闷在书房里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深夜两人叫了宵夜,才停下讨论,一起吃完晚饭,分别回房间睡下。
柳寒江脱了外衣,洗漱过后,打发走伺候的下人,正要朦朦胧胧入睡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阵轻微的叩门声。打开房门看,星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荭纯纯。
荭纯纯走进房来,脸上带着混合数种表qíng的神色,就像个即将抢劫银行的匪徒,在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风险中来回徘徊不已,但最终还是为财富豁出生命的感觉。
这几天天气温降得厉害,特别是晚上,已经很是寒凉。柳寒江耐不住夜晚的霜冻,一个健步缩回被窝,只露着两只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有些不对劲的荭纯纯,随口问道:“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里gān什么?”就算荭纯纯你习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外加半夜不睡觉,喜欢月光底下练轻功,你也别来打扰我睡觉好不好?要不是考虑到还要维持柳某人喜欢的假相,早就脚把踢出去!
荭纯纯转身把门cha上,几个小步轻挪,走到柳寒江chuáng边,问道:“阿寒,你说过喜欢咱,对不对?”说着伸手cha进被褥里头,抓柳寒江的胳膊。
柳寒江本就没提防,来不及压住被褥,胳膊直接被荭纯纯抓住,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冷然道:“你问这个gān什么?”柳寒江心里头其实已经开始忐忑,可是考虑到自己最近确实没再怎么找荭纯纯的事,反而对他挺好,也就没往坏处想。只以为荭纯纯本就是江湖人士,对于礼仪之类的不太清楚,才会这么无礼地cha人被窝。
荭纯纯咬了咬嘴唇,直接趴到柳寒江地被褥上,决然地说道:“阿寒,今日大哥说的让你娶咱进门的事qíng,咱是坚决不能许的,要不然师傅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怕也不能瞑目!咱想过了,咱嘴皮子上说不过你们这些个读书人,还不如实际比个高下,谁更厉害就把那个弱的压在下头好了!咱们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是大哥也不能再说什么!”
荭景一边说,一边就动手掀被褥!师傅说过,跑江湖的最忌讳夜长梦多了,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想到就做,更要快、狠、准!
柳寒江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次的荭纯纯爆发得可是非同一般,这、可相当于入室弓虽。女gān那!要比武力他一个当书生的哪里能比得上一个武林高手!柳寒江柳木头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跟男人上chuáng,脑子里头还一直保持着娶个水灵灵的媳妇的想法,压根没想过两个人共处一室也会发生贞cao问题!
这下子可把柳寒江吓得魂儿都快出来了,想到自己被荭景从后面XXOO……恶!太、太可怕!世界末日不过如此!!赶紧双手抱紧被褥,死活不撒手,咬紧牙关道:“荭景,你快住手!你小子脑子又抽什么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