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雾善仰视着张佑棠,前世的时候她和他的关系闹得最僵,可她还记得他是她的爸爸,还想着要挽回父母的关系,现在她对他却越发不能忍耐。她明白,作为一个商人,必须要跟行政部门打好jiāo道,而吕大宏是最好的选择,可她不愿意作棋子,于是她说:“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吕泽尧过来看爷爷,那是应该的,毕竟爷爷对他们有恩。他吕泽尧的面子为什么要我给?他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
“你……”张佑棠指着张雾善,突然bào怒,“我生了你,我养了你,怎么不见你体谅一下我的面子啊?”
“如果不是你生养了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容忍你这样指着我说话?”张雾善冷冷地看着他。
张佑棠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他本是站着,却有一种被俯视的压力。
“好好好!”张佑棠甩掉怪异感,大声斥责:“你是越来越神气了,我这个老子还教训不动你了?你不妨先把旧账算清楚再来翘尾巴吧,一分钱都没挣过的人竟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张雾善想说话,林月桐拉住她,对她摇摇头,她哼了一声,别过头。
张佑棠又继续说道:“我看你妈是太宠你了,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亏她还费那么大的劲要把你弄进公司,结果还没多久呢,你就捅了大篓子,要不是huáng总压下来,你以为一个除名就可以了事吗?别整天盯着别人的那点功劳不放,有本事自己gān点什么来,别正事不gān就知道破坏。”
张韫楷一听张佑棠说到这儿,心里暗道不好,肯定是要提叶蓉卉那桩事了,这下张雾善还不炸毛了。
果然张雾善双目一睁,问:“我破坏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张佑棠不屑道,“你知道就因为你,公司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现场布置回来?要不是林经理发现及时,我们公司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张雾善瞪着他,没有说话。
张佑棠以为他说中她的心虚,又说:“小卉每天在我面前替你说了多少好话,要是你知错能改也就罢了,可你看你……真是太丢我张佑棠的脸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女儿?”说着不快地扫了一眼咬着嘴唇两眼红肿的林月桐。
张雾善看到那个眼神,顿时觉得很荒谬,她的父亲竟会这样的男人,出现了问题,不会从自身寻找原因,反而将过错推到没担当的妻子身上……以前她是因为知道了他出轨才厌恶他,可现在,婚外qíng还没出现,她就看到他这样的一面,是她现在带着偏见还是她以前太在乎他的认同所以蒙蔽自己了?
“我也在想,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张雾善站起来,慢慢说着,“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妈妈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张佑棠更是一脸青紫。
“如果不是这样,”张雾善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苛刻,连林其这样的人都知道要先问一下我有没有话说才给我判刑,而你,做为一个父亲,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女儿可能被人误会冤枉栽赃,你对一个养女都能那么好,对我却这么差,我不是野种是什么?”
张佑棠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以前她就喜欢坏叶蓉卉的事,他当然会认为这次也是她做的,除了她,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
张建平一看张雾善脸上的表qíng就知道坏事了,赶紧咳了一声,说:“胡说些什么呢,这种事能乱说的吗?善善,坐下。你,也给我坐下,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胡闹!”
张佑棠讪讪地坐下。
张雾善没有坐下,倔qiáng地看着张佑棠:“我知道你不看好我,我有自知之明,没想过要和叶蓉卉争你心中爱女那个位置,可你不能这么对我妈!”
“我怎么对她了!”张佑棠想要辩解,可看到林月桐委屈的眼神和张建平不赞同的脸色,抱怨道,“不就是瞪了一眼……”
张雾善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什么,一团火堵在胸口,闷得厉害,她说:“这件事,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做的。谁做的,谁他妈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说完,抓起沙发上的书包,低着头跑出去。
林月桐想跟出去,被张韫楷拦下了,他快步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