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什么呢,水杯都空了。”夏墨浅笑的移走梁希宜手中的茶杯。
“祖父可是在书房呢?”
“嗯,听上房的梁三说,午饭都是在书房用的。”
“许管事呢?”梁希宜皱着眉头,祖父近来似乎过于忙碌。
夏墨让小丫头将茶点撤了,笑着说:“嬷嬷不让人提呢,这次老太爷之所以同意老夫人回去过年是因为二夫人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的一顿,脸颊微红,她发现自己真是逾越了,主子们的事qíng怎么能顺其自然的告诉小姐呢。
“说吧,不外乎是我的婚事罢了。”梁希宜两世为人,早就没有了年少女子的懵懂,什么qíngqíng爱爱,她再也不可能认真了。婚姻唯有利益才可以维系。好像上一世,她本和李若安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是为了两个孩子她却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如今重活一世,她唯有两个心愿,一是帮助现在的陈诺曦躲过李若安,不让陈家如前一世那般凄惨。二是嫁个普通人家,门第越低越好,日后仰仗娘家作威作福便好,至于对方是谁明谁,xingqíng如何,都敌不过自己有家财万管,父母兄长疼爱。
“听说是二夫人求到老夫人那里说姑娘快十三岁,到了议亲的年龄,任由姑娘呆在山里以后怎么说婆家呀。”夏墨一口气说完,不由得暗叹,她在山里呆的都变得粗野什么都敢说。
梁希宜好笑的盯着她,道:“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夏墨姐姐,你也十六了吧。这次如此尽心的帮我收拾箱笼,归心似箭呢。”
夏墨一怔,红着脸佯怒的说:“奴婢可当不起姑娘一句姐姐,只求姑娘大恩大德,帮……呸,莫再提这种事qíng了。”
梁希宜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为难她,说:“我倒是觉得山里的日子过的清闲,其实女孩家只要娘亲帮我备好丰厚的嫁妆,别说十三,过了十八也有人要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又在乱想什么呢。”一名身穿绿色长袄的婆子掀起厚重的链子搓了下手,念叨着:“夏墨,你都跟姑娘胡说八道些什么了,怎么引得姑娘说话这么轻浮张狂。”
梁希宜眉眼一挑,说:“嬷嬷来了都不做声,在门外偷听我们闲话家常。”
杨嬷嬷是二夫人奶娘,平日里把三姑娘捧在手心里宠着,二夫人确实是最疼爱三姑娘,连自己的心腹嬷嬷都送进山了。梁希宜清醒后一直是杨嬷嬷和夏墨近身侍奉,四年下来,她完全把他们当成最亲近的人,说话一直没大没小,不分主仆。
“我的姑娘,日后莫要当着别人面前提什么嫁妆,婚事,否则老奴真是没脸见二夫人。”五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明明是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现在快成野丫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教坏了姑娘。
梁希宜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嬷嬷放心,希宜自有分寸。”
杨嬷嬷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高挑靓丽的女孩,他们家的三姑娘这两年真是长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祖父
傍晚时,梁希宜早早催促厨房准备晚饭,她换上一身gān净的衣衫,大大方方的走出院子。夏墨跟在身后,小声说:“大院的梁三说老爷心qíng不太好,许管事和李管事都遭殃了。”
粱希宜哦了一声,目光皎洁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夏墨,说:“我看你和梁三关系倒是不错哦。”
夏墨一愣,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慌乱的说:“小姐,您,您误会了。”
粱希宜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说:“我那天可是听见小丫头议论梁三待你不同其他人,才随便问下,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不是趁着这最后的轻松日子放肆些。”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望着夏墨,嘴角上扬:“好了嘛,我知道你看不上梁三就是了,他虽然没了子嗣,毕竟是个鳏夫,我到时候会叮嘱杨嬷嬷绝对不能把你配给他。”
“啊,也不……哎呀!小姐你怎么这样嘛……”
夏墨望着扬长而去的粱希宜无奈的跺了两下脚,说起他们家三姑娘,有时候成熟稳重的好像历经沧桑之人,有时候却幼稚的像个孩子,说话肆无忌惮,想gān什么就必须gān什么。真不知道回到定国公府后,二夫人会不会怪他们这些人没看管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