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梁希宜眉头浑身一僵,有片刻没想起来夏云是谁。后来琢磨半天才猛然醒悟,不就是前几日被他关起来的大房蓝姨娘的丫鬟吗?
“希义你快起来,有什么事qíng是不能和姐姐站着说的?”
梁希义倔qiáng的撇开头,道:“这次的事qíng因我而起,却是要打了三姐姐的脸面了。”
梁希宜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硬是拉住了梁希义的袖子,道:“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梁希义黝黑的皮肤泛着红光,结巴道:“弟弟想求姐姐放了夏云。”
梁希宜猛的一震,什么qíng况?
她抬起头直视不敢看她的母亲和极其尴尬的二哥,重复问道:“你们也想我放了夏云?”在闹出先前那些事qíng后,她莫名放了夏云成什么了?一切是她yù盖拟彰,故意陷害人不成?
“三丫……”徐氏不好意思的走过来,低着头,仿佛认错的孩子,轻声说:“夏云怀孕了,孩子是你父亲的。这事若是真被闹出来,咱们二房更是脸上无光。”
梁希宜彻底被徐氏的言辞震惊到了,她望着同样红着脸颊尴尬不已的兄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怪夏云一直有恃无恐,难怪她一直敢于故意惹恼二房,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就不怕bī急了她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也要把她处置掉了吗?
“三丫,娘亲很生气,但是娘亲再生你爹的气,也是无法摆脱咱们是一家人的事实。夏云早早就把这事告诉你爹了,所以他才会躲到西园,还叫了小四走。如今听说你把夏云关在老太爷那里,更是彻底慌了神。老太爷目前只是说去别院小住,具体事qíng怎么样了大家都不清楚。而且你爹同小四说,一次醉酒的时候在夏云面前口出狂言,说是这国公府的爵位早晚就是小四的,我就怕此次夏云犯事,到时候供出了你爹,怎么说的清楚!”
谋害兄弟的子嗣?他那个没用的爹真是不怕让孩子们走投无路。他们家的姑娘们大多没说亲呢,发生这种事qíng就应该烂在肚子里让夏云直接死掉算了,居然上赶着求到她这里。
梁希宜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道:“父亲确定夏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二哥梁希谨目光一亮,徐氏则是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她:“你爹都认了,难道还可能是别人的!”
梁希宜望着一脸天真的母亲,淡淡的说:“夏云是蓝姨娘的大丫鬟,二老爷的chuáng都敢爬,谁知道有没有上过大老爷的chuáng,搞不好她自个都不知道孩子亲爹是谁呢。”
“呸呸呸,我的三丫,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不能说这些,不管那孩子是谁的它都已经存在了,要是夏云出个三长两短,我怕折我自个闺女的福气呀!你可不能担上这种名声。她一个臭丫头暂且留下来,好好养着,先去过生孩子的鬼门关,若是没挺过来就去了倒也让人踏实,总算和你无关。”
梁希宜感觉到母亲的忧心忡忡,心里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不要争一时之气。未成形的孩子yīn气最盛,她本就身体不好,不能折损一点福气。
可是……
梁希宜才不信这是夏云一个人的事qíng!她一个宅门内的小丫鬟能有多大的心思?
“四弟,这事与你无关,你切莫总是往自己身上琢磨,我这就去别院寻祖父说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定国公府的主子总不能让个丫头耍的团团转吧,相信这不是祖父乐意看到的。”
梁希锦始终安静的听着,此时上前一步,道:“其实希宜说的没错,这孩子是不是爹的还不能确定,我相信只要慢慢查,总是能找到什么痕迹。”
梁希宜感动的望着上道的二哥,他们家还算有个明白人。
“我陪三姐姐一起去吧!”梁希义站出来,低声说:“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要是平时不同大房走那么近,就什么事qíng都没有了。”
梁希宜不愿意苛责他,大家都是亲戚,没有理由就莫名疏远了吧。她直接命下人准备好车辇,启程离开。难怪祖父最初不让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故意想等待什么?夏云生怕没人查似的像个跳梁小丑般惹怒于她,是不是就在等着她爹承认此事?然后借着闹大的机会,才可以有机会生下孩子,不至于被她娘暗中处理掉。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吗?借着她做了活命的绊脚石,她就不怕自己真下狠心除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