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进去,孙老爷子人老了睡得沉并没有发觉,他轻手轻脚挑开那麻衣,只见麻衣下竟然是个小棉被而已!
无末将麻衣重新放在那里,轻手关上门,皱眉朝上古山望去。
阿诺啊阿诺,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学你半夏婶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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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末提了长矛背了弓箭,疾步往山上奔去,山上虎豹凶险,他只希望能尽快找到阿诺。此时夜色朦胧,蚊虫狂乱地在林间糙丛起舞,见到无末这样一个生人进来,个个疯狂扑过来。
无末赶紧采摘了香糙揉碎把汁液涂抹在自己脸上胳膊上,又摘了一片蒲叶扑打着蚊虫,这才好了许多。
无末很快走到了禁地附近,他并不愿轻易进去,只在这附近寻找,可是却一直不见阿诺踪迹。正在犹豫是否要进入禁地时,忽听到一声láng嚎,他侧耳细听,听完大喜,忙向东南方向走去。
待走得近了,却听到有猛虎咆哮之声,还有烈马嘶鸣之声。
而在这虎哮马鸣中,却依稀能分辨出阿诺的气息。
无末拨开一旁的荆棘和繁茂的枝叶,却见林子那边,一只猛虎正bī近一旁的野马,而可怜的阿诺却正好被bī在它们中间,后有山石,前有荆棘,进不得退不得。
无末见此,锐利的眸子盯紧了那猛虎,一只手搭握住长弓,另一只手却向后摸箭。
铁弓被拉得犹如满月,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的利箭,无末寻找最好的时机。
猛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仰天咆哮一声。
利箭飞she而出。
猛虎窜躲,但是箭来的又快又狠又准,直接cha-入了它的咽喉。
它挣扎疯狂咆哮,片刻之后,轰然倒在地上。
阿诺的手紧紧扣在一旁的石头上,指尖都发白了。
此时他瞪着这猛虎倒在地上,咽喉处还汩汩流着鲜血。
无末却没去理会那猛虎,这样的野虎他时常猎的,他更感兴趣的是一旁的野马。
这只马高大雄健,桀骜的鬓毛,qiáng健的四肢充满了力道。无末喜欢这只马,他在山林了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上等的好马。
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寻觅这样的一匹马。
他放下手中的弓箭,缓缓走到野马身旁。
那野马原本就是受了惊,如今见生人靠近,不由得四蹄踢腾,转身就要跑。可惜它遇到的是无末,无末猛地伸手抓住它的鬓毛,腾空一跃便翻上了它的马背。
这样桀骜的一匹野马,马背之上怎容它人骑乘,当下它直立嘶鸣,放开蹄子疯狂地奔跑跳跃,仿佛要把身上的那个人给摔下来。
阿诺刚见到自己的无末叔叔,正要说话,便见他骑上这匹马,然后这匹马一个撒欢不见了踪迹。
阿诺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到那头倒下的猛虎面前,拔出那只she入咽喉的箭。
他费尽周折,却无法进入láng的禁地,结果还遇到了这样的险qíng。刚才若不是无末叔叔及时赶到,他知道自己必然是没命了的。
他握着那把沾染了猛虎血迹的箭,呆呆地望着。
他知道爷爷是自己无法留住的了,因为他太弱小了,不够qiáng大。
这件事给了阿诺不小的触动,不管这个感悟是否正确,但是却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很多年后,他为了能够给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一个qiáng悍的臂膀,每天都要上万次地重复一个拔剑的动作,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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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半夏睡得还挺沉的,早上醒来,伸了伸懒腰,摸摸肚子,小家伙在肚子里开始翻腾。
半夏甜蜜地笑了下,看着一旁凉了的薄被,心想无末今日依然那么早醒来啊,说不得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呢。
就在这时,她仿佛听到了马吸溜吸溜的声音,她疑惑地下炕,推开门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
无末正站在自家院子角落,拿木梳帮一匹野马梳理毛发呢。
那匹野马,红棕色的毛发透着亮光,美丽的马眼流淌着光华,鬓毛桀骜地竖起,真真是一匹美丽又烈xing的马儿。
无末见半夏醒来,冲她笑了下,挑眉问道:“如何?”
半夏赞叹地点头:“真是一匹好马,只是怎么忽然出现在咱家门口了?”
无末想起昨晚的事,收敛了笑意,轻描淡写地道:“昨夜我有些睡不着,就出去溜达,却看到这匹马,我就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