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见此qíng景,知道自己若是离开,还是可以的,可是她不舍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牙牙糙。
那是爹爹的命,她不能就这么放手。
于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劲全身的力气猛然向牙牙糙扑过去。假如牙牙糙真是爹爹的命,她是绝对不能舍弃的,只要她活着。
可是这只láng的速度比她更快更狠,野láng嗷呜一声狂吼声,张着利爪向半夏扑过去。
双手捧住牙牙糙的半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láng嚎划破长空,让这在场的一人一láng都为之一窒。
挥舞着láng爪扑向半夏的野láng生生收起爪子,扭头看向láng嚎传来的方向。
半夏颓败地摔倒在牙牙糙旁边,她仿佛听到属于人类的脚步声传来,抬头望过去,却只见来人高鼻阔口,手长脚长,黑发披肩,狂野不驯,此人正是无末。
无末身着虎皮,背负长箭,一手提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野jī,金刀大马地往这边走来。
那野láng分明听到láng嚎,如今却变成一个人,很是吃惊。它láng毛竖起,尾巴炸开,身体前伏,机警地盯着无末。
无末停止了脚步,双目如电般she向野láng。
半响过后,那野láng竖立的láng毛逐渐放松,对着无末低低嗥叫起来。无末也回以声声嗥叫,一人一láng仿佛应答一般
此时半夏心里暗暗吃惊,原来刚才那声叫竟然是无末发出的。不过转念想到无末是由láng母喂养长大,便不觉得奇怪了。
无末和láng对嚎一番后,那láng彻底放松了警惕,看看半夏,看看无末,似乎在犹豫什么。
无末大步上前走到半夏跟前,俯首拽起半夏,拖着她就往外走。半夏只觉得自己犹如被虎豹抓住的一只小jī般láng狈。无末的手比她大上许多,此时犹如铁钳一般将她的手腕裹住,拎起来生拖着就要往前走。半夏虽觉得手腕生疼,可是她依然不忘那牙牙糙,频频留恋地往后看,却只见那只láng依然守着牙牙糙,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无末忽然沉声命道:“不许回头。”这一声命令下来颇有不怒而威之感。
半夏心中一惊,脚下不稳,再者此时无末忽然加快了速度,于是半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无末冷瞥了眼半夏:“如果你真得想死,那我可以放开你。”
他冷笑了下,补充道:“我现在放开你的话,那只láng马上把你撕碎,你信不信?”
半夏忙点头:“我信,我自然信。”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另一只手也抓住无末的袖子。
她现在清醒了,彻底清醒了,牙牙糙是要的,但至少要有一丝希望才可以拿命去博啊!
无末见此,低低地只说了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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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末带着半夏七拐八弯,一会儿是水糙泥泞之地,一会儿是冰雪覆盖之处,把个半夏累个半死,终于走出了láng族的禁地。
最后来到一处山dòng口,那里有巨石遮挡地面倒还算gān慡。无末一把将半夏扔在那里。
半夏一个没提防被摔在地上,屁股生疼仿佛裂开了一般,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摸着屁股小声抱怨说:“难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吗,疼死了。”
无末俯视着地上的半夏,冷哼一声,yīn沉沉地道:“你既然敢擅自闯入láng群的禁地,自然是连命都不要了的,摔一下又算什么。”
半夏想到刚才,不寒而栗,抬头看向无末,只见无末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温度。
不过她还是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无末轻撇了下嘴,淡淡地说:“你回家去吧。”
半夏沉默了片刻,坚定地摇头说:“不,我找到牙牙糙了,我还要再试一次。”无论如何要再尝试一次,就这样放弃牙牙糙,她自己没有办法饶恕自己。
无末再次看了半夏一眼,他看向她的样子像是看一个死人。
“如果你再次踏入láng群的禁地,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他的声音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半夏听到这话却笑了:“我只是想再试一次,也许就拿回来了。哪怕不成也没关系……”不成的结果无非是死在那里,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博取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拿不到牙牙糙,爹爹是没有了,妹妹忍冬嫁给木羊也可以慢慢忘掉过去,一切还是可以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