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珠为微月铺好被褥,回头见到微月在发呆,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染上一层金光,更显得娇嫩莹润。
再没人能比小姐更好看了吧。
微月已经丢下笔,“不写了。”
既然不知道写什么,就gān脆什么都不写了,睡下前,微月吩咐荔珠,“明天把信送去驿站吧。”
荔珠应了一声。
却是翻来覆去,许久才能进入梦乡。
翌日,微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荔珠已经将微月书案上的两封信使人送了出去。
这下,可就真不知方十一会作何感想了。
银桂在给微月布菜,都是些清淡的,对她有好处的菜式,李家媳妇对她真是用心。
“章嘉少爷呢?”微月喝了半碗jī汤,才问向银桂。
银桂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少爷在屋里呢。”
微月看了她一眼,“你去把他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银桂这下就愣住了,支吾着却没有去请人。
金桂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银桂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了?”
“少爷呢?”微月看向金桂。
金桂愣了一下,笑道,“少爷刚刚出去了呢。”
微月顿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是不是,小姐别担心,少爷一定能应付的。”银桂马上就道。
金桂轻咳了一声,看到微月颤颤的目光,只好道,“昨儿少爷在街上把索绰罗海嘉打了个肿脸,今儿找上门来了。”
微月轻轻挑眉,“是谁带头来的?”
“索绰罗敏佳,说是要为他哥哥讨公道。”金桂道。
“嗯,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微月问。
“在大门口呢,少爷不许他们进门来。”金桂道。
微月便让荔珠取来披风,“去瞧瞧。”
金桂为难扶住微月,“少爷说不让您知道,怕您生气了对身子不好。”
“我还能为一些阿猫阿狗生气?”微月笑了笑,披上披风之后,便往大门去了。
区宅大门外,一个穿着桃红色旗装,踩着花盆底鞋的年轻女子领着几个小厮,在与一个黑衣少年对峙着。
这周围虽然都是住宅区,但行人却多,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在一旁jiāo头接耳,猜测着这是不是那黑衣少年欺骗了人家红衣姑娘的感qíng,人家现在找上门来算账了。
“章嘉,你目中无人,竟然在大街上就把大哥打得满脸是血,你还是不是人呢。”敏佳单手cha腰,脸上充满谴责的神qíng。
章嘉听了只是凉笑两声,“爷是人也好,是鬼也好,你管得着吗?”
“只要你是姓索绰罗的,我就管得着。”敏佳叫道。
“凭你?跟爷说说,你是索绰罗家什么人?”章嘉以蔑视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本姑娘是索绰罗家的大小姐,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姐。”敏佳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就算不是正室所出又如何?阿玛还不是一样最疼她了。
章嘉只是冷冷一笑,“这不就得了,你是索绰罗家的,爷这里可是区家,你跟个泼妇一样在这里丢人现眼,难道我们区家也要跟着你丢人不成?”
“索绰罗章嘉!”敏佳大叫,“你连祖宗都不认了?”
“祖宗?谁的祖宗?”章嘉掏了掏耳朵,很不耐烦的样子,“人是我打的没错,以后索绰罗海嘉还是狗嘴乱喷屎的话,爷见一次打一次,想告官的话,尽管去,爷在这儿等着。”
“你……你别以为我们不敢。”被章嘉那样的不屑刺激了一下,索绰罗敏佳的双颊气得涨红。
章嘉只是冷冷睨着她,索绰罗敏佳在打什么主意还以为他会不知道,一来就说是要接他回家的,听到他说不会回到索绰罗家,便拿出昨日的事qíng威胁他,既然打了,他还怕会被告?
当年哈达氏撺掇那个人将他送去佛山,不就是变相想将他赶出索绰罗家吗?如今是后悔了,见他承继了区家的家产,想要把他骗回家,将那份财产变成索绰罗家的吗?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额娘被哈达氏欺负的孩子了。
索绰罗敏佳突然红了眼眶,说话哽咽起来,“二弟,你回家吧,这些年阿玛真的惦记着你,外面纵然好,却比不上家里的温馨,难道你真的不要这个家了?我们姐弟两人自幼虽然感qíng不深,但我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额娘也很希望你能回家的,额娘说了,只要你回家,你打大哥的事儿,她一定能跟阿玛求qí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