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由暗暗庆幸,幸好有红盖头遮脸,不然这会子她只怕早尴尬死了
赵允罡的话让王振等人想起之前他在永定公府时的láng狈,都忍不住笑了起,挤眉弄眼道:“人家都说‘**一刻值千金’,你舍得把那价值千金的时间拿出与我们算账?你如果舍得,我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了!”
这群混蛋,就是吃准了自己舍不得!赵允罡是即刻上前打烂了王振等人的脸的心都有了,只得发狠威胁王振,“好了个王振,你仗着你成亲了今儿个就闹我,你可别忘了,你弟弟明年年初也要成亲了,到时候你休怪我让他兄债弟偿!”
逗得众宾客越发哈哈大笑起,最后还是坐在上首的庆太妃心疼孙子,吩咐了喜娘一句:“还不快将新人送入dòng房?再耽搁下去,可就要误了喝合卺酒的吉时了!”
方算是为赵允罡解了围,众人于是簇拥着一对儿新人往新房行去
一时到得新房后,又是一番繁琐的礼仪,早已迫不及待的赵允罡方自喜娘手里接过喜称,有些莫名紧张的轻挑起了蕙姐儿的盖头
下一瞬,他便赫然呆住了
要说美人儿,赵允罡虽才活了不到二十岁,人生的路才刚走完三分之一不到,但他却已是见过不少,远的不说,就说他娘韩青瑶,还有他岳母孔琉玥,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当年的“京城双美”绝非làng得虚名,更不要说他家九婶婶、舅母乃至祖母等人也都是各有风姿,不可多见的美人儿了
然此时此刻,他却分明觉得,所有这些人的美貌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他的新娘子的一半美丽!
但见蕙姐儿身着大红鸳鸯锦嫁衣,头戴赤金凤冠,华彩jīng致的嫁衣与她的天生丽质相得益彰,衬得就已炫丽夺目的嫁衣越发的流光溢彩,也衬得她就已倾国倾城的脸,越发勾魂摄魄
当下不止赵允罡看得呆住了,亦连屋里众女宾并喜娘并众服侍的丫头婆子也看得呆住了,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新娘子莫不是天女下凡罢?
好半晌,还是作为娘家人送亲过的初华与洁华先回过神,有意咳嗽了几声,方惊得众人相继回过了神,cháo水般的赞美也随之响起:“新娘子真真漂亮!”、“世子爷好福气!”、“这莫不是天下的美人儿都集齐在了庆亲王府罢?”
又有喜娘端了合卺酒过,忍笑请新人jiāo杯共饮
赵允罡这才回过了神,只是神色间仍有些恍惚,看起有些傻傻的,不免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玉面通红的赵允罡自喜娘手里的托盘端起一杯酒,先递给了小脸更红,头低得几乎已快到胸口一下的蕙姐儿后,自己方端起剩下的另一杯,在喜娘的指引下,多少有几分紧张僵硬的共饮了jiāo杯酒
然后便是共吃吉祥物事,说了一些类似于“生不生”之类的话,两人自然都说的是“生”,于是又惹众人一阵哄笑
待完成这些必须的仪式后,初华洁华便开始赶人了,连新郎官儿也被赶了出去,“新郎官还不敬酒去,人都在这里了,你难道还怕跑了不成?”
赵允罡虽依依不舍,只恨不能将所有人包括两位大姨姐都给赶出去,但见蕙姐儿都羞得快抬不起头了,怕自己真这样做了,她会怪他,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被簇拥着离开了新房
这里初华洁华方指挥陪嫁的丫头们开始给蕙姐儿卸起妆,换起松快一点的衣衫
蕙姐儿除了晨起时吃过一个煮jī蛋,路上又含了几片参片以外,可说是一整日都水米未进,早饿得是头昏眼花了,方才不过一直是在qiáng撑罢了,这会子既见没有旁人了,便也不硬撑了,拉了初华的手便央求,“好大姐姐,且给我吃点东西先,我都快要饿死了……”
“呸呸呸!”奈何话还没说完,已被初华没好气打断,“大喜的日子,什么死啊活的,也不知道忌讳忌讳!”
吩咐一旁的丫鬟拿茶蕙姐儿漱口
还是洁华心软,忙笑着劝初华:“大姐姐也是过人,岂能不知道三妹妹这会子是何等的饥渴jiāo加?您便是要说她,好歹让人先弄点东西她吃了再说不迟啊!”
初华正待再说,门外忽然传一阵敲门声,初华与洁华对视一眼,都有些啼笑皆非,这新郎官儿也太猴儿急了罢?不过话又说回,她们小妹妹生得这般美貌,连同为女人又是姐姐的她们尚且每每看得失了神,更何况新郎官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