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四人忙也屈膝行礼,口称:“见过侯爷!”
傅城恒点点头,用他那双比之前更又明亮了几分的眼睛,深深看了孔琉玥一眼,却一句话也没说,便面无表qíng的进了净房。
孔琉玥与白书等人面面相觑,主仆几人不由都有些惶恐。
尤其孔琉玥,更是吃不准他最后那一眼的意思,又犹豫要不要跟进净房去,按说她作为他的新婚妻子,于qíng于理都该跟进去服侍他的,可……她又委实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儿,她心里更多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必须要与之共处一室的陌生人而已;不由又后悔起刚才不该将知夏等人都打发了。
正踌躇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白书压得极低的声音:“姑娘,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您该跟进去服侍侯爷更衣的……”
孔琉玥回过神来,就见蓝琴等三人亦是一如她“理当如是”的表qíng,只得暗叹一口气,磨磨蹭蹭的走进了净房去,“让我……让妾身来服侍侯爷罢!”
彼时傅城恒正解外衣上靠近脑子的盘扣,瞧得孔琉玥微红着一张俏脸进来,眼底一怔,又听得她的话,遂点了点头,随即便大张开双手,巍然不动了。
大男子主义的沙猪!孔琉玥暗自腹诽了一句,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上前服侍他。
两辈子都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孔琉玥的动作显得很是生疏,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半天都未能解开哪怕一颗扣子,不由越发涨红了脸,暗想到底是谁做的衣服,扣子这么难解!
傅城恒看在眼里,方才因为看见她红着眼圈而一下子坏了不少的心qíng,终于好转了几分,淡淡说了一句:“我来罢。”
孔琉玥如蒙大赦,忙不迭将手放下,后退了小半步。
就见傅城恒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只一动,那扣子便被解开了。
孔琉玥不由有些泄气,怎么那扣子在他手里就那么听话,在她手里却怎么解也解不开呢?
不经意抬头,却见傅城恒又巍然不动了,显然是在等她继续服侍他,孔琉玥心里一阵气闷,却亦只能咬牙继续靠了上去。
傅城恒身材颀长,看起来并不算健壮,但靠近一看,却将衣服撑得满满的,孔琉玥既想尽快将扣子都解,又不想碰到他的身体,只能屏住呼吸,差点儿就憋断了气。
万幸那些该死的扣子终于被全部解开了。
可问题又来了,只因傅城恒忽然说道:“中衣也沾了酒气,也一起脱了。”
“啊?”孔琉玥差点儿没咬断自己的舌头,竟然还要让她帮他脱中衣,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看到他的luǒ体?
她近乎是触电一般后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妾身还是去叫、叫了晚chūn她们几个来词、词候侯爷的好……” 然后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净房去。
后面傅城恒见状,眼里不由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一阵柔软的chūn风,chuī碍平静的湖水微微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般转瞬即逝。然后便自己动手,换起衣服来。
孔琉玥“逃”出净房,再回到房间里时,知夏暮秋两个已经指挥婆子们抬了一桌席面进来摆好,不过一些饺子、面石榴、如意jī、夜合虾仁、得计鸳鸯筒之类取了吉样名字的菜色罢了。
孔琉玥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吩咐她两个:“你们两个,进去服侍侯爷更衣罢!”
“是,夫人。”二人答应着正要去,却见傅城恒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忙屈膝行罢礼,退到了一旁侍立。
因为有了之前那碗燕窝粥垫底,孔琉玥这会子已不觉得饿,是以待与傅城恒对坐到桌前后,便只是低垂着头略动了几筷子,意思一下而已。
傅城恒也吃得不多,见孔琉玥不吃了,他便也放了筷子。
晓chūn几个忙将饭菜撤下去,然后分头服侍傅城恒和孔琉玥去梳洗沐浴。
孔琉玥等这个机会好久,因此一进净房,便将跟进去服侍的白书蓝琴都打发了,然后掏出韩青瑶写的信,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韩青瑶在信上说,她现在是韩家的大小姐,上面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同胞哥哥,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已赢得了他们的真心对待;当然还有父母,不过便宜爹是个渣,便宜娘是继母,一天到晚恨地恨得什么似的,没事时逗逗丫,给丫添点堵,日子倒也不难打发,让她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