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两位姨娘都比她进门早,陪在傅城恒身边的日子都比她长得多,在她进门之前,傅城恒还一个月总有一两次要歇在她们屋里,认真说来,她才是那个后来者和入侵者,她甚至连谴责她们醋妒她们的资格都没有。她也没办法对傅城恒提要求,让他以后都不再去她们屋里,那对她们不公平,他也是她们的丈夫,他有向她们尽作丈夫义务的责任!
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去想那些以前,就是尽可能的少让自己面对她们,就是在傅城恒要去她们那里时,不阻拦而已,当然,自此以后,她也会将自己的心门给彻底关起来,再也不对他敞开哪怕一点点fèng儿!
可是仅仅是想尽可能的少面对她们甚至不面对她们,也不能够,作妾室的早晚来向主母请安侍候是必须的,就算正室免了妾室立规矩,那也只是不用妾室时刻像丫头一样在屋里侍候着而已,早晚的请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免的,不然旁人就会说作主母的没有威信,连妾室都弹压不住,就会说长房没有规矩,连带的一家之主傅城恒都要惹人非议,指不定还会被人参一本“宠妾灭妻”!
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尽量都甩出脑海外,孔琉玥站起身来,在珊瑚的服侍下,住乐安居走去。这些问题都不能深想,一旦深想了,如白书蓝琴所说的那样,就会得陇望蜀,就会想要更多,甚至会作出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qíng来,她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先抓住眼前,以免自己将来后悔!
到得乐安居,只有二夫人带着傅铮傅钧舜华兄妹三个候在花厅里,却不见太夫人和三夫人并三房的孩子们。
二夫人瞧得孔琉玥进来,忙起身领着孩子们迎上前见礼:“大嫂,您来了!”
孔琉玥还了礼,摸了摸离得最近的舜华的头,才点头笑道:“二弟妹今儿个好早。”
二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实不相瞒大嫂,一大早我娘家就打发人来说,我母亲病了,所以想早些过来给祖母和母亲请完安,征得二位老人家的同意后,带了孩子们回去看看。”
孔琉玥闻言,忙关切的问道:“亲家太太病了?可瞧过大夫了?严重吗?”走到门口对着珊瑚小声吩咐了一通。
珊瑚应声而去,片刻便取了一包燕窝和一包冬虫夏糙回来,孔琉玥接过,递给二夫人道:“这是我的一点子心意,二弟妹带回去给亲家太太补补身子罢。”
“不不不,大嫂,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二夫人忙摇手推辞,架不住孔琉玥再四住她怀里塞,只得收了,又满脸感激的屈膝道了谢。
卢嬷嬷走了出来,行礼后笑道:“老太夫人请二位夫人进去呢!”
妯娌二人忙跟了进去,行礼问安后,二夫人将刚才与孔琉玥说的那番话又回了一遍与老太夫人知道,老太夫人听了,点头道:“既是亲家太太病了,很该带了孩子们回去瞧瞧的。”命丫鬟也去取了几包药材来给二夫人带回去。
服侍老太夫人吃完早饭,又说笑了一会儿,犹不见太夫人过来,二夫人不由有些急了,老太夫人看在眼里,因笑说道:“见你们母亲去罢,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孔琉玥方与二夫人一道给老太夫人又行了礼,退出乐安居,一道前住景泰居。
到了景泰居,让二人意外的是,本该去衙门了的傅旭恒这会儿竟然也在,看起来还似与太夫人起了什么争执似的,母子两个皆有些面红脖子粗,三夫人则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的侍立在一旁。
“都起来罢。”在孔琉玥和二夫人面前,太夫人就算是心里再不痛快,也要qiáng作出一副笑模样来,“你们是从乐安居来?我才说要过去给老太夫人请安呢,你们就先来了。”
孔琉玥笑道:“回母亲,是从乐安居来。”陪着寒暄了几句,待二夫人回明要回娘家去一趟之事后,便趁机告辞,离了景泰居。
待得她妯娌二人离开后,这里傅旭恒方看向太夫人说道:“娘,才我说了那么多,您到底是怎样想的?四弟是我惟一的亲弟弟,我巴不得看见他好,难道还会害他不成?您可千万要三思,万不能真将那郭家的小姐给四弟娶进门,平白惹得人笑话儿不说,更毁了四弟的一生啊!”
太夫人闻言,狠狠剜了一旁低着头的三夫人一眼后,方冷笑道:“好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我心里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