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就笑了起来:“夫人放心,只要消息一放出去,保证想赚媒人鞋穿的踏平芜香院的门槛儿。”
果然第二日,待回过事后,就有不少管事妈妈借故留下,在孔琉玥面前赔笑着献殷勤,话里话外都有为自家子侄求娶孔琉玥身边丫鬟的意思,还说‘夫人身边的姑娘们都是天人之姿’,说不管得求得哪一位,都是自家的福气。
亦连那些平常不常在孔琉玥面前露脸的媳妇、婆子都借故来了芜香院,便是与谢嬷嬷梁妈妈搭不上话儿,能打听到一点别的消息也是好的。
这样过了几日,孔琉玥总算初步敲定了白书璎珞的夫婿人选。一个是凌总管的侄孙,叫凌康,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凌总管一家过活,如今正跟着凌总管的大儿子学习办差;另一个则是外账房的二等买办,叫刘qiáng,只有一个叔叔。
孔琉玥让人细细打听了一下凌康和刘qiáng的xing子,觉得凌康配白书合适—刘qiáng则与璎珞毕竟登对。
找个时间,孔琉玥有意命梁妈妈和谢嬷嬷去看了两个小伙子以后,回来后二人都笑道:“两个小伙子都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做事也都进退有度。
”从神qíng到言辞都十分满意。
孔琉玥就亲自出面请了卢嬷嬷做媒,将事qíng给订了下来。
能娶到当家主母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于凌家和刘家来说,虽不至于是天上掉偏饼儿,也是天大的好事了,因此两家都喜得合不拢嘴,当天便打发了人来给孔琉玥磕头谢恩,又下了小定,说好等出了太夫人的孝后,再正式商议成亲的事。
白书玥璎珞的终身便这样定了下来。
孔琉玥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感觉,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她做到当初向白书几个承诺的,让她们过上较好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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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西大军又传了几次捷报回来之后—时间进入到了十一月。
“……傅夫人身子恢复得很好,看来这几个月的滋补功不可没。”小华太医隔着丝帕给孔琉玥细细把了一回脉,方起身拱手微笑说道,“待下官回去后将论脉的结果细细禀于家父,看家父怎么说。据下官看来—家父应当会给傅夫人开另一张方子了。”
孔琉玥忙也站起身来,欠身笑道:“如此就有劳华医正了!”想了想,又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在此期间,我还要不要继续吃之前的方子?毕竟‘是药三分毒’……”她要彻底的治好自己,确保自己能在傅城恒回来后,早日怀上他们爱qíng的结晶。
小华太医见问,思忖了片刻,方道:“暂时仍吃着罢,那两张方子都是温补的,如今正是进补的时节,傅夫人身子又弱,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下官等会儿一回去便去见家父,相信新的方子很快就能送过来—傅夫人且放宽心。”
孔琉玥蹙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笑道:“实在有劳华爷爷和华医正了,等侯爷回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当面致谢!”
小华太医微微一笑:“傅夫人客气了,这原便是身为医者的本职。不过,”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话锋一转,“傅夫人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不如就给下官讲讲那个给发热的病人吃加了盐的水,就可以有放退烧的缘由罢?上次下官回去后,按照傅夫人说的,给那个因发高热而生病垂危的病人吃了盐水,竟然只过了一夜,就退烧了,可见傅夫人那个法子的确行之有效,若是能加以推广,无疑能造福更多百姓!”
让她给他讲生理盐水能帮助退烧的原理?孔琉玥闻言,不由有些汗颜,说来这还是上次小华太医登门来给老太夫人抚脉时,她因见他容色憔悴,眼睑下一圈青影,半是出于礼貌,半是出于关切问了一句:“我瞧着华医正气色很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小华太医因她也算是同道中人,且有韩青瑶和华灵素的那层关系在,便也没拿她当外人,见她问话—便答道:“下官昨儿个夜里出了一趟诊,那病人着实病得厉害,高热不退,好几次都险些未能救回来。下官一夜未睡,因此瞧着才会这般落拓。”
孔琉玥身为医生,听到那病人病得连小华太医这样的国手都觉得棘手,半是出于争qiáng好胜,半是出于本能,想也未想便脱口说了一句:“华医正何不试试给那病人吃加了盐的水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