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嬷嬷也笑,“咱们侯爷打小儿便事事能gān妥帖,在添丁进口一事上,自然也不例外,再过一个多月,侯爷就该回来了,您就等着明年的今日,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曾孙罢!”
“那感qíng好!”老太夫人一张脸越发笑开了花儿,“若真让你说准了,明儿我备一份大礼送给你!”
老主仆两个正说得热闹,孔琉玥被簇拥着进来了,行礼后笑道:“还在外面就听到祖母和卢嬷嬷的笑声,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赏孙媳一个听听?”
老太夫人笑道:“你卢嬷嬷说笑话儿呢。对了,小华太医送走了?”
孔琉玥点头:“已经送走了,祖母的方子也已经送去大厨房让人比着方子熬药了。小华太医临走前叮嘱孙媳,若是祖母躺得累了,可以下地在屋里多走动走动,只要不chuī到冷风,就不会有大碍。”
老太夫人闻言,即刻便作势要起身,又嗔卢嬷嬷:“怎么样?我早说我没事儿,可以下地了罢?偏你不让,躺得我浑身都生疼,如今小华太医都发话了,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不让我下chuáng。”
卢嬷嬷哭笑不得:“我这还不是关心您!”说着,与孔琉玥一左一右搀了老太夫人下地,又命连翘取了披风并抹额来给她穿戴好,方扶着她在屋里慢慢的走动起来。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孔琉玥见老太夫人有些累了,且也不敢让她多走,遂与卢嬷嬷一道又扶了她躺回chuáng上,方笑问道:“可觉得累是不累?”
老太夫人微喘道:“久了不走,忽刺刺走了这么一会儿,倒是真有些累了,不过,舒展了一下筋骨,倒也抱舒服。”
孔琉玥就点了点头,看来小华太医说得对,走动走动,总比一直躺着的好。
说话间,落翘上了茶来,孔琉玥接过,浅啜了一口,说起再过几日晋王妃生辰的事来,“……姐姐的意思,如今姐夫奉旨辅佐太子爷监国,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正是找不到奉承巴结的机会,若是大cao大办,难免给那些人可乘之机。再者,侯爷如今正在前线奋勇杀敌,咱们身为侯爷至亲的人,不说吃斋念佛为侯爷祈福,愿侯爷早日平安凯旋,至少也不该花天酒地的寻欢作乐。横竖京城人人都知道如今咱们家正值孝期,姐姐虽是出嫁了的女儿,按理也该有一年孝期,倒不如以此为由,将所有人都推了,只咱们自家人摆上一桌酒,搭上一台小戏,乐和一日也就罢了。””
一席话,说得老太夫人点头连连,“王妃虑得极是,就这么办最好。只我如今身上不好,到那一日是万万去不了了,就由你带着你二弟妹并孩子们去到王府,大家乐和一日罢。”
晋王妃原也是这个意思,她虽身份比老太夫人尊贵—毕竟是晚辈,岂有长辈亲自登门给晚辈做寿的道理?况老太夫人还久病未愈,万一chuī了风再加重了病qíng,岂非让她越添罪过?
于是到了晋王妃生辰那日,就只有孔琉玥与二夫人领着孩子们一道,坐车去了晋王府。
晋王妃今日穿了件金银线绣百蝶穿花粉色长缎袄,底下露着同色罗裙,头上凤髻铺云,斜簪着一支富贵牡丹凤头金步摇,凤嘴中衔挂的明珠直垂至鬓边,看起来十分宫贵美貌,与她今日寿星的身份十分应景儿。
大家见过礼后,便被簇拥着一齐到了晋王妃的正房,就见秦王妃婆媳并王乾的夫人等几个与晋王妃私jiāo甚笃的都已侯在那里了。
当下众人又是好一番厮见,待厮见毕后,方各自落自,吃着茶说起闲话儿来。
午宴就摆在晋王妃正房旁边的花厅里。毕竟是当家主母的生辰,外面虽没怎么布置,屋里却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挂了大红色的幔帐,铺了猩猩红地毡,黑漆太师椅上搭着大红五彩云龙团花坐垫、靠枕,屋子的各个角落都放着三足鎏金珐琅大火盆,墙角人高的冬青忖绿树清新,当中摆了三张黑漆雕花桌子。
穿了雪青色绣梅花缎袄的金珠便笑嘻嘻的安排大家落座。
晋王妃与秦王妃妯娌两个一席,孔琉玥与秦王世子妃、王夫人并二夫人一席,其余几人再坐一席。至于孩子们,则早已由赵允睿赵阑珊领着,乐和他们自己的去了。
待菜上齐后,晋王妃亲自做东,敬酒劝菜,一时间,倒也很是热闹。
吃了饭,移到花厅后的暖阁喝茶,晋王妃笑问大家是打牌还是听书或是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