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就要赏,月香才伺候她几天,哪里够资格升等,但华忠做事周全,为荣安堂开源有功,虽说这里头也夹带了他自己的好处,但也不能抹杀了他的功劳,所以华灼把月香升一等,以做奖赏。
宫彩来得比月香早,而且人品能力也是得到华灼肯定的,月香都升了等,自然不能不升她,所以两个丫环就一起升等。
方氏沉吟片刻,才微笑道:“你屋里的人,你做主便是。”
这便是答应了,只喜得月香和字彩连忙跪下来磕头拜谢夫人,然后又过来拜谢小姐,华忠也是喜形于色。
不过方氏看着月香下跪的动作明显比宫彩慢了一拍,而且这丫头还是看了宫彩跪下,才反应过来,显然是对自己的身份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于是便又开口道:“宫彩曾经在我身边待了数月,一应规矩,都是我亲自调教,月香初来乍到,规矩方面不曾学全,便先在我屋里伺候两个月,待把规矩都学全了,再放到灼儿的屋里。”
月香顿时就掺下了脸,没奈何,只得应了一声“是”,然后和宫彩一起退到了厅外。
“小人教女无方,让夫人和小姐见笑了。”华忠脸上涨得通红,他一向宝贝这个女儿,而且也寄予厚望,但刚才磕头拜谢的这一幕,他也瞧出了问题,心里一个零丁,赶紧请罪。
“无妨,忠管事也是四十得女,平日自然娇宠些,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是闺中娇女,而是灼儿的身边人,以后少不得要应对些人qíng往来,跟着灼儿出席些大场面,若是不懂得规矩,丢的可不只是她自己的脸,所以这两个月,我要对她严格要求,忠管事若是心疼她,此时直说,我也不会见怪。”方氏淡淡道。
华忠哪能直说,真要是直说了,女儿的前程可不就被他耽误了么,连忙弯腰打揖,道:“只怕夫人对她太过宽宏。”
方氏笑了起来,道:“行了,这几日也累着忠管事,你自去歇息。”
华忠立刻知趣的告退,出得议事厅,把月香拉到角落,嘱咐道:“小姐看重你,是你的福分,今后在小姐身边,你万不可再如在爹娘身边一般使小xing子。”
月香一撇嘴,道:“爹爹,我又不是傻子,你和娘虽是疼着我,把我当小姐一样养着,但我也明白,我不是真小姐,没那个命。”
华忠一拍她的头,好气又好笑道:“你呀,真是被宠坏了,在小姐跟前,可不能这样说话,不然今日才升了大丫环,明儿就被赶回来,你爹这张老脸,可就没地儿摆了。”
月香赶紧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啊,这话儿我不是也只对你说嘛,在小姐跟前,我可乖了。”说着她一拧鼻子,轻哼道:“七巧、八秀算得什么,早晚我要超过她们,成为小姐心中的第一得用之人。”
“你有这志气便好,可也别为了蝇头小利而误了大事,爹可还盼着你将来做人上人,别像你爹娘兄嫂一般,一辈子都是替主家卖命的。”华忠殷殷叮嘱,他怕女儿年纪小,还不明白其中关窍,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次你三叔还留在淮南府没回来,不过他托人送了信回来,说小姐已经许了人家,姑爷的家世虽不如荣安堂好,但他的父亲却是朝庭里的大官,你三叔也打探过姑爷的qíng况,说是极好学上进的,如今正在嵩山书院求学,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等求完学,便会回来迎娶小姐,那时,你必定就是小姐的陪嫁丫环,可要把握好机会……”
“爹爹啊,你浑说些什么呀……”
没等华忠说完,月香已是满面通红,一跺脚,转身就走。华忠也不拦她,笑呵呵地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自家的女儿就是聪明,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提华忠在这里怎么教唆女儿,却说华灼和方氏在厅里继续说着丫环们的事儿,不过这回说的却是七巧和八秀的事qíng。
先说七巧,华灼有心趁热打铁把她跟阿福的事qíng定下来,才开口,方氏就已经笑起来,道:“真是巧了,昨儿刘嬷嬷还跟我透了这个意思,我还在想,你那么宝贝七巧,只怕舍不得呢,不想今儿你倒自己提起来了。该不会是约定好的吧,这等子好事,我自是乐意成人之美,只是不知道七巧自个儿是什么意思?”
七巧站在华灼身后,闻言面上一红,犹豫了片刻,终是大大方方地站出来,道:“七巧自幼没了父母,全赖夫人养育成人,又得小姐全心相待,我自是不愿离开小姐的,只要夫人能成全七巧的心愿,一切便都遵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