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房间里有个衣不蔽体的男人,为何会破门而入?在场的那么多人可都看到了,莫非你和那男人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啧啧……其实那场好戏就是顾姨娘为我准备的吧?真的是非常jīng彩呢!可惜,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终究让你自食了恶果!要知道,今天在朝阳寺,那小沙弥便是因你而死的!杀人者,应当偿命!”
云婵卿一边凶狠的说着,一边直视着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坏了云府名声的人,可正跪在您的面前呢。您若是还想要质问什么,便直接问咱们这丢人现眼的顾姨娘好了。她既然做的出,自然也是不怕别人问的。”
云婵卿此刻是真的毫无畏惧了,想说什么便随口就说什么。想想也是——就算这些话惹怒了老夫人又能怎样,再差她还能比上辈子的境遇更凄惨不成?上辈子她都坚qiáng的熬下来了,这辈子又怎么会退缩呢!
“这个……小沙弥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传了什么口信。关于寺庙里生的事qíng,你和顾姨娘各执一词,谁也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我看今日之事便暂且算了吧。顾姨娘回自己的院子闭门思过,半月内不得踏出院门一步。婵卿你没有维护好云府的声誉,也回自己的院子反省三天……”老夫人这是打算护住顾姨娘,只要两人一起被惩罚了,顾姨娘的脸面也不会太难看。
“哦?这就是老夫人的处理方式么?!一个姨娘敢如此目无尊卑的指摘府中嫡女,老夫人竟然就打算这么轻轻的放过吗?这样一来,咱们云府的规矩何在?我这嫡女的脸面何在?!还是说,在老夫人的眼里,嫡女的脸面还比不上一个姨娘的面子重要?!”云婵卿眼皮也不抬的说着。
“那你还想怎么样?!今儿个的事qíng不过是个误会,你就莫要再纠缠不休了。咱们云家的女儿,向来得体大方,心胸宽广,你怎么能如此小肚jī肠,抓住一点事qíng,就咄咄bī人……”老夫人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说实在话,不论老夫人的处理方式是否偏颇,单讲她是云婵卿的祖母这一点,只要一个“孝”字压下来,云婵卿便不该质疑她的决定。可惜,云婵卿的xing子和她母亲实在太像了,竟然敢用规矩和礼法来驳斥她的权力!
如果可以,老夫人宁愿自己的儿媳是温柔小意的顾姨娘,而不是那个整天端着高贵架子的刘氏。顾姨娘每日都会对她嘘寒问暖,会做低伏小的帮她捶腿按摩,甚至还会亲手伺候她吃饭穿衣……
六年如一日的侍奉,即便她有再公正的心,也会变得偏颇起来吧。
老夫人其实不是不知道自己对顾姨娘的偏心,可是做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她难得遇到个像顾姨娘这样事事都孝顺的,便是偶尔偏颇一回又如何?!
而且,今日就算真的是顾姨娘做了错事又怎样?不是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吗?!而且,如今的结果是顾姨娘在外面受了委屈,而云婵卿可还好好的坐着喝茶呢!再说,只要顾姨娘能一直对她有这份孝心,便能抵过她的所有罪责了。
从头到尾老夫人也没有想过,万一云婵卿说的都是真的该怎么办?那么她的孙女今天必然会被彻底的毁了名节,然后一辈子青灯古佛孤苦无依,或者随便嫁个平民百姓,然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或许,老夫人不是想不到,她只是是故意没有去想吧?
这人啊,心里一旦有了执念,那么不论做什么事qíng,都不会觉得偏颇了。
云婵紫看着如此偏颇的老夫人,眼中满是讽刺,心中也是冷哼不停,嘴角那抹冷笑缓缓地落下,面上却是沉色浓郁,眼中更是霜雪覆盖,任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却只听她冷声的说道:
“姨娘一为府中中馈的掌管者,二为庶妹之生母,三为老夫人面前得力之人,倍受父亲与老夫人的信赖;却在寺庙之中随意相信陌生人的传言,怀疑府中嫡女之清白,并且只身与男子相会,此罪为一!”
“姨娘身为府中妾室,竟然看了陌生男子的身子,不论是否出于意外,做出这种有rǔ门楣的事qíng,都已经是不可饶恕的。更何况,姨娘遇事之后还不知沉稳冷静,只会一味的哭闹不休,在被人质疑‘与人通jian’之时,也只会说‘我没有’,却不知为云府解释一句,此为罪二!”
“出了这种丑事,就算姨娘就算真是无辜的受害者,也难堵悠悠众口,等谣言传开的时候,谁还会在乎姨娘是不是被人欺骗?!别人只会唾弃整个云府不知礼,瞧不起云府所有的女眷!我为了云府的名声着想,不得不当场把事qíng摊开,查问事qíng的真相。这样一来,无论是不是姨娘的过错,起码显得我们光明磊落,云府的其他女眷也不必受姨娘的牵连。我如此一心的为了云府的声誉着想,姨娘却跑到老夫人面前恶人先告状,想要败坏我的名声,此为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