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那我先回去,一会再过来。”
然后他出了院子,绕到书房后侧的墙边。那里有棵树,还是八九岁时候发现的。
他就曾经顺着这棵树,爬到陈留的书房里,溜达够了,再顺着窗户出去。从小到大,他进去过好多次,迄今为止,还没被发现过。
“爷,妾身觉得此事不妥,瀚哥这样无故休妻另娶,对他的弟弟妹妹婚事都有影响。而且,今日妾身不得不说一句,他这样头脑简单,做事莽撞和不负责任,如何能担起承继王府的大任。”柳氏温婉的声音还和往日一样,温润柔和。
“我也觉得不妥,可是如今窦家的丫头不能不娶,而那杜氏又已经休弃了。还能有什么法子,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烦恼了。这个孽障啊,没一天让我省心。”陈留声音有些气愤和无奈。
“蕊儿不行就做二房吧,好生的劝说杜氏,让她回来,好在如今杜家并不知qíng。咱们家丢不起这样的人,瀚哥实在是太轻率了,一个不好,就会让御史说话,您以后可怎么是好?”柳氏忧心忡忡的。
“我也在考虑,治哥什么都好,可惜是嫡次子。委屈他了,我会补偿他。”
“爷,治哥我从不担心,可是瀚哥这样,咱这个家迟早会,妾身多嘴了。”柳氏要说不说的,把陈留的火给勾起来了。
“再这么不争气,我就废了他的世子位,哼,这个孽障,我陈留怎么生出他这样的逆子。”
陈瀚越听越火,搞了半天,这个女人,没事就把他递拉出来涮涮啊。难怪他爹,从小到大,总是不待见他。见到了不是打就是骂,chuī胡子瞪眼睛的。
陈瀚忍着怒气,不去理论,想听听她们还说什么。可是因为气的身上发抖,不小心手碰了树gān一下。
“谁在那里?”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只飞刀。
“父亲,是儿子我。”陈瀚伸手接住飞刀,纵身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你,你竟然敢偷窥你爹,你什么时候添了这样的坏毛病?”陈留有些意外,有些生气。
“我是来看望父亲的。”陈瀚抹了一下额头,刚刚剧烈的跳跃,头上的伤口有些裂开。
“哎呀,瀚哥,你的头怎么了?快过来,让我给包一下。”柳氏愕然的看着陈瀚,然后慈爱的说道。
“不劳费心,我还死不了。”陈瀚傲然的看着柳氏。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是你母亲,我和她正商量着你的婚事,你怎么说话呢。”陈留皱着眉头说道。
“父亲错了,我母亲早死了,她不过是填房,按理据说该在我娘的牌位前执妾礼。平时也该叫我一声三公子才是。”陈瀚看着柳氏淡声说道。
“你,瀚哥,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这样对我?”柳氏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
她有些慌,不知道刚刚陈瀚都听到什么。最近因为雪姨娘有了身孕的事qíng,让她对自己院里的女人都起了疑心,这些天一直都在处理那些女人的事qíng,忽略了陈瀚这里。
今天她是听说窦蕊儿因为陈瀚上吊,才急急的来找陈留的。看到陈瀚忽然从窗外进来,她吓了一大跳。本来她说着说着就有些后悔,怕陈留对她突然来到外书房起了疑心。
柳 氏看到陈瀚,更是后悔,自己做什么不等陈留回去,或者和秀英商量一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自己就过来说窦家丫头的事qíng。
更没想到陈留不止知道,而且竟然同意窦蕊儿进门。她一时着急,说的话就直接了些。
“我说错了吗,夫人。”陈瀚讥讽的看着柳氏。
要说刚刚听到柳妈她们的私语,他还可以怀疑这些奴才造谣。可是刚刚柳氏的撩拨,那可是拿刀子锉他的心啊。他真是一心一意的把她当做母亲对待,对那几个弟妹也是一心一意的。
“你这个畜生,还不给你母亲道歉。”陈留这一晚上,被陈瀚的事qíng弄得焦头烂额的。如今看他不逊的样子,更是生气。
“我母亲死了,父亲难道是忘了不成。”陈瀚一步不让。一时间两个人就争吵起来。
父子两个激烈的争吵,外加上柳氏的哭诉,书房里一时间那是弥漫了战火硝烟啊。
“我没错,难道她不该给我母亲执妾礼,她难道不是填房不成?”陈瀚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陈留,柳氏已经哀哀的哭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