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梅影这院里欢快热闹,今天的郡王府里,那也是一派热闹欢喜。
如今的郡王府,就像是苏打粉掉入了开水锅,沸腾起泡泡了。有人是高兴的笑眯了眼睛,喜悦的直冒泡泡。
有人是觉得苦涩,苦涩的就像喝了没加威士忌的苏打水一样,嘴里发涩,脑袋发痒,咬得后槽牙都生疼。
chūn晖堂里
“母亲,这下你老人家该高兴了吧,呵呵。”陈留高兴的摸着下巴上的胡子。
“呵呵,高兴,你难道不高兴。那时候我就说,瀚哥那就不是一个一般的人,虎父焉得有犬子。他像你当年哪,呵呵,像你当年哪。”老王妃一脸欢欣,呵呵大笑。
斜靠在炕桌旁的老王妃,一身松花绿家常衣服,雪白的头发只是cha着一对玉簪,更显得雍容华贵。陈留则是一身官服,连帽子都没有摘,就过来给老王妃报喜了。
“chūn熙,去服侍郡王爷更衣,你看你,高兴的。一头的汗,还不快去了大衣裳,咱们娘们好好的坐着说话。"
“嘿嘿,儿子想让母亲早点知道,这下母亲就不用日夜悬心了。”陈留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笑着随着那个丫头去换了衣服。
这个事qíng要从大朝会结束说起。
“醇郡王爷,皇上有请哪。”一个内侍走到陈留面前,笑眯眯的躬身施礼说道。
“王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事qíng吗?”陈留一边走,一边问道。
“醇郡王爷,这个是好事,您老放心。不过皇上还没说,咱家也不能说啊。”王彻,乾清宫首领大太监,圆滑的滑过去了。
一时间,陈留也不再问,问也问不出什么。自从他那年主动的jiāo上兵符,基本是远离朝堂,只是参加每个月的四次大朝会。其他时间,他只是到他挂名的宗人府去点点卯,大多数时间是亲自教导陈治。皇上也好几年,没这样正式的找他说话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陈留微垂着头进了御书房,纳头就拜。
“子瞻,快快请起。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私下里,咱们叙家礼。”
陈国的皇帝陈通,有些发福的圆脸上,满是笑容。这位皇帝看着比陈留还要年轻,其实他都五十四了。
“皇上,礼不可废。”陈留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然后才起来。
“行了,行了,认识你半辈子了,总是这么循规蹈矩的。来这边坐下。”陈通一脸无奈的样子,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我站着就行了。”陈留不知道皇上今天如此热qíng是为了什么。圣心难测,他不想让人觉得是恃宠生娇。
“老七,你这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让你坐你就坐,站着我怎么说话?”陈通一句老七,让陈留红了眼圈。他按皇上指的坐到了皇上的下首处。
“是,四哥,你多少年没叫我老七了。”陈留在族里排序为七。
“呵呵,老七,咱们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地了。”摸着三缕长髯的陈通,也是一脸的感慨。
“您还年轻呢,我娘前两天还说,端午节看见皇上,觉得皇上又年轻了,说我怎么就看着比皇上还老了些,让我好好练功保养呢。”陈留笑着凑趣。
“呵呵,我看四婶娘,可真是老当益壮,一点没见老。”
陈留不知道皇上找他什么事qíng,有些着急,左右看了看。“皇上,叫臣弟来可是有事?”
“你啊,还是这样的急脾气,叫你来,是和你说一下关于陈瀚的事qíng。”
陈通有些好笑的看着陈留,多年如一日的急xing子。不知道这位号称战神的堂弟,如何对付宗人府里那些老腐朽们的。
“皇上,您怎么提前他,可是他又闯祸了不成?”
陈留一听这个三年都没有音讯的儿子,脑袋嗡了一声。
陈瀚离家后,他也找过,老娘一声怒吼,他那里敢不找。可是这个孩子,犟的过分,走的时候,据丫头说,什么都没带,而且连他娘的庄子,铺子都没去过,也没动用那里的银钱。
三年下来,他早就消了气了。他老娘头一年来大部分时间,缠绵病榻。后来说是收到一封平安信,才渐渐的好了起来。三年,就这么 一封平安信,再无其他。
“呵呵,老七,你还和我装。什么时候,你把孩子送到北疆去了。”陈通看陈留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