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说笑着“小姐,侯爷过来了,问你方便不方便。”守在门口的琥珀掀帘进来说道。
“快请,说我马上就过去。”梅影说道。
梅影又看了看镜子里的她自己,咧咧嘴,然后提起裙子带着丫头们去前面的客厅。
一身青色长袍的施南生,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他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看见几个丫头,簇拥着梅影从屋里出来。看到梅影的装扮,他眼睛一亮。
黑亮的头发挽成百合髻,只cha了一支白玉簪。巴掌大的脸,微浓的眉毛弯弯的,大大的杏眼黑黝黝的。
身穿月白的中衣,粉蓝的百合花形的长褙子,绣着白百合的浅蓝薄缎八幅长裙。一脸gān净笑容的女子,正朝他走来。
“大哥,你怎么站在这里?”梅影笑着问道。
“我也是才到,很久没到这里来了。这树花开了,就看看。”施南生指着那一树海棠花说道。
“真漂亮,这花。”梅影看那满树灿烂,也不由得赞叹,可惜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海棠还是当年我母亲亲手种的,转眼都二十年了。”施南生幽幽的说道。
“你是说,这是你母亲住过的地方?”梅影愕然。
“呵,走吧,进去说,你刚刚受了惊吓,别再累着了。”施南生笑着说道。
“我没事了,你看我,这jīng神状态,一般人都比不了的。”梅影笑着说道。可是还是乖乖的随着施南生,进了那间名为海棠阁的屋子。
梅影看着屋里墙上挂着一幅画,盛开的海棠花旁一个清丽的女子,带着温暖的笑容看着一个奔跑中的男孩,旁边坐着一个低头作画的男子。
“那是家父家母,是我父亲亲手画的。”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梅影,是个好姑娘。抱歉,今天打扰了二老的安宁。希望伯父和伯母在天的那一边,要保佑大哥和颜卿妹妹一生喜乐平安。”
梅影看着那洋溢着幸福的画面,不由的恭敬的蹲身施礼,然后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通。
施南生耳力超佳,听了梅影小声嘀咕,不由的笑了。这丫头,可是真的缓过来了,他还担心她会吓病呢。
“梅影,你gān什么呢,还不过来坐下。”施南生坐下来笑着看着梅影。
“我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大哥,画里的那个男孩是你吧?”梅影坐下后说道。水晶和琉璃侍立在她身后,翡翠和琥珀站在门口。
“这个院子是我当年住的,那张画是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画的。”
“真好,幸福的一家人。”梅影看着那一家三口。
“嗯,这是我父亲最后的一幅画。后来母亲去了,他再没动过笔。”
“伯父伯母一看就是感qíng深厚。只可惜qíng深不寿,慧极必伤。”梅影感叹,哪像她老爹,老娘,三天不吵,两天早早。
“是啊,都是无法阻挡,他就抛下我和妹妹,去找母亲了。”
“岁月流转,生老病死,都是不可抗拒的。”
“我时常会回这里看看,可惜物是人非。”施南生语气暗淡。
梅影看施南生有些怅然的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个蠢问题,赶紧说道“大哥,我这回来,可是有求与你了。”
“嗯,你说,我也知道你来必然是有事,要不,你还能想起我来?”施南生神色一正,看着梅影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不由的翘起了嘴角。
“唉,都是陈瀚啦,他就是我的灾星啊。”梅影摆弄着手绢。
“陈公子,他又做了什么?”施南生问道。
“我想拜托大哥帮我查查,府衙的何自清书记官还在不在,当年我是找他帮着盖的印章。然后看看我那个休书的底档还在不在。”梅影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述,组织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休书是你去盖印存档的?”施南生一脸震惊的看着梅影。
“嘿嘿,大哥,我那不是为了预防万一吗?”梅影gān巴巴的笑了笑。
“你啊,他当时不过是一时qíng急,你倒好,自绝后路。”施南生想起陈瀚愤然的神色,难怪不肯罢休。是个男人被这样算计,都不会觉得舒服吧。
“大哥,我也是没法子,如果大哥不方便就算了,当我没说就是。”梅影有些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