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弯着嘴角直笑,依着额尔瑾:“听说二哥哥今儿身子又不大好,女儿想去前面看一看。”
弘昀只有七岁,虽然沉默,却很有长子的风范,平时对下头的弟弟和妹妹都很是照顾,偶尔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这几个,二格格年纪也不大,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哥哥亲切。
额尔瑾又想起了弘晖,恍惚了好一会,直到二格格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才回过了神,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去吧,衣裳穿厚点,额娘让人给备点了东西,让万儿跟着你一起去。”
二格格笑着应了一声起了身。
雨落在油纸伞上,又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地上,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连成了一片,连那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都在这风雨中彻底凋零,若是悲观的人只觉得凄凉,乐观便觉得尚有几分韵味。
殊兰嘴角噙着笑意,慢慢的走着和几人说话。
吉文不解:“也不知道福晋那是什么意思?”
“她那是自取其rǔ。”难道以为跪在门口认个错真就是心里愧疚了?不给她几分颜色瞧瞧,真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还打着她陪房的主意,那个珊瑚还是留给胤禛好了。
胤禛府上的事qíng吴嬷嬷很少开口:“得罪了福晋怕是对主子不大好的。”
殊兰抿嘴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她从来就没怕得罪谁,只是有时候不屑于做一些事,她只道:“也不知明天的天气怎么样,想着让你们谁去给如玉添妆的。”
佟如玉去了佟姓,自己跟李卫姓了。
怜年脸上的神qíng不自然:“让奴婢去吧。”
殊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样就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跟玉儿一直也算亲厚,你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去看看,有什么想说的也说说,该过去的就要尽快过去。”
“是。”
吉文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以前是她没遮拦总在怜年跟前乱说话,要不是她,怜年也未必会对李卫动心,她又想李卫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个都看上了他,她就见不得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都不正经。
几个巡抚的大头终于是还上了,下面的人还有些难,胤禛准备请旨自己亲自下一趟江南,要是有一些实在是艰难,他就帮着想想办法,这么一味的bī迫也解决不了什么。
在乾清宫外遇上八阿哥几个都一边笑着和他说话,一边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四哥的身子最近看着好了不少。”
胤禛点了点头。
十四笑着道:“舅舅的那欠款也是四哥给垫上的,四哥可有心了,去见额娘,额娘在弟弟跟前说活了好些四哥好话,如今都不怎么待见弟弟了。”
“额娘即跟我说了,我少不得就要想办法,盘出去了一两个铺子,又卖了几个庄子几幅前朝的字画,勉qiáng就凑够了。”
这就有点你说我孝顺,我就说我确实非常孝顺的感觉了,十四被他恶心了一下,皱着脸笑了笑。
十三笑着打趣一直端详着胤禛的八阿哥:“八哥,听说府上有个格格有身孕了,一直还没恭喜八哥。”
八阿哥淡淡的笑了笑:“跟十三弟比起来差远了,听说十三弟跟十三弟妹是琴瑟和鸣。”
九阿哥和十阿哥阿哥破功了,笑的前合后仰。
十三阿哥被十三福晋在门口抽了一鞭子的事qíng早不是新闻了,十三粗声粗气的道:“这怎么了?我乐意被我福晋打,我们的乐趣旁人知道什么,你们在笑,改明儿我带了福晋过来一人抽你们一鞭子,让你们学那些四九城的长舌妇!”
十阿哥拍了他一把:“别乱说,咱们可一个字都没提。”
胤禛不耐烦跟十阿哥打jiāo道,扯住十三对另外几个人抱了抱拳:“还有些事qíng,有空在聚在一起聊聊。”
直到胤禛和十三走远,八阿哥的笑意才渐渐收起。
从宫里回去便请了阿灵啊,鄂岱伦几个商量了一番:“国库银子的追缴不能这么下去了,在下去,咱们的心血就费了,四哥那里安然无恙只怕打糙惊蛇了,天河县不敢动,咱们只能重新想办法。”
八阿哥似乎整日的在奔走,但实实在在的一分银子都没有要回去,就是有的好像要回来了,私下里还是他自己垫上的。
鄂岱伦摸着手里的雕镂奇绝的竹根杯,眼里闪着寒光:“有现成的法子等着咱们,从太子身上下手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