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一直知道格佛荷有些志向。
她安抚苏尔氏道:“她如今也快要选秀了,我让人请个宫里教规矩的嬷嬷送过去,好好教导她规矩,若忙起来,也没时间想些别的。”
也只能这样了,苏尔氏勉qiáng笑了笑。
一会额尔瑾又带着皇子福晋们一起过来看望,也只稍微坐了一会,就去看戏,连带着苏尔氏兆佳氏几个也一块跟了过去,只赫舍哩留了下来,娘俩说些体己的话,赫舍哩看着还不知道鄂祈的事qíng,大约是鄂尔泰没敢告诉她,殊兰也就避开了这些话,只说些怎么养孩子,赫舍哩又教导了她不少事qíng。
又一会前院的男客也齐了才要给纳穆洗三,殊兰坐在里面听着外面说说笑笑的声音,一会又听得纳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众人又跟着哄笑恭喜,又是添盆,又是说些吉庆话,好一会才把重新包好的纳穆送了进来,吴嬷嬷满面的笑意:“纳穆今儿给主子爷可长了脸,都说跟主子爷像,又哭的响亮,一从盆子里抱出来立时又不哭了,大家都夸赞说是健壮懂事。”
殊兰原本还提着的心被这话逗得又笑了,抱了还睁着眼睛的儿子亲了亲,大约是不大乐意让人亲他,小家伙特意的挥了挥手吭哧了两下,殊兰连忙道:“哎呀,可是不满意了,额娘不亲了。”
掏出怀表看了看,是喂奶的时间了,喂了奶吃一会又睡着了,殊兰也跟着犯困,亲戚们都请着去了园子里一边看戏一边用午饭,芳华院就静了下来,她在身上盖了被子靠在大迎枕上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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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阁的小戏子在戏台子上依依呀呀的唱着昆曲,下面屏风中间遮挡,一面是男客一面是女客,额尔瑾陪着皇子福晋们一桌,听着相邻的一桌上曹氏唾沫四溅的大声夸赞殊兰,如何贤惠如何能gān如何给她掏钱开铺子,她脸上的表qíng很不自然。
三福晋看出她尴尬,笑着举起酒杯:“不懂道理的人太多了。”
都是正室福晋自然看不得侧室得势,虽说听着这个侧福晋确实很有几分能耐,但都跟着举了举杯子,只兰红一心在看戏,好像没有听见,听见三福晋叫她才转过了身,笑着道:“三嫂有事?”
兰红跟殊兰沾亲带故,确实比跟额尔瑾亲厚,她不愿跟众人起哄也说的过去,三福晋在府上威风惯了却定要兰红跟着也喝一杯。
原本看着端庄温和的十三福晋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着到是更显英气,相熟的人知道这不过是她本来的样子。她笑着起了身端着酒杯走到三福晋跟前:“三嫂要跟我喝酒?好啊,我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喝过了,如今既然三嫂有意,自然是要奉陪,这样吧,三嫂是长辈,我先gān为敬。”
她顺手端起桌子上一个乌银梅花自斟壶:“我喝这一壶,三嫂喝半壶,如何?”
七福晋就是看不惯三福晋那样子,哎呀了一声:“不想三嫂原来也是有些酒量的,如今可算让咱们长了见识。”
她一出声离的近一些的都看了过来,三福晋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好不尴尬,额尔瑾只得起来打圆场,笑着嗔怪兰红:“越发小孩子xing子了,喝酒又不是喝凉水,就是喝凉水也没一壶一壶喝的道理,还不快坐下看戏去,难不成让别人看你‘唱戏’?”
兰红笑着道:“可见还是我鲁莽了,三嫂可别见怪。”
她自始至终满脸笑意又是极其尊重三福晋的样子,三福晋无处发火,憋了好一会才道:“自然不会。”
见着没‘戏’可看,酒席上的人才复又低声说笑起来。
只是三福晋的脸色怎么也缓不过来。
八福晋并没有来,说是生病了,李氏跟七阿哥的侧福晋纳喇氏低声说话:“听说是病了,我到是不大相信。”
纳喇氏抿嘴低笑:“我可是听说她的日子过的极其不好,饭都吃不饱,八爷也不管,也不知道上一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样一说两人又低声笑了起来。
男客那一边大约是听到了兰红的话,都笑着起哄,十四问十三道:“十三嫂酒量这么好?哥哥有没有被灌醉过?”
十三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将酒壶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放,挽起袖子道:“哥哥酒量好不好,你要不要试试!?”
十五几个小的跟着起哄,九阿哥笑着推十四:“你就上去比比啊,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