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闻讯赶来的贾管家厉声制止,上前几步,在看见为首的男子后,面容一怔,“见过榕相爷。”
侍卫们纷纷涌入殿内,男子疾步匆匆,刚踏入正园,就看见大厅内摆着的灵柩。
刚毅的面容染上悲戚,他快步上前,两手扶着棺木,里头躺着的,正是榕善。贾管家朝着边上一人使个眼色,他小心上前,“榕相爷,节哀顺变。”
“说!”男子忽的一声bào喝,旋身,两手紧揪起贾管家的前襟,“是谁将我女儿害成这样的?说啊!”
“榕相爷息怒,主子她昨夜突来大病,头痛yù裂,待到下人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回天乏术。”贾管家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静,榕相爷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我不信,善儿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会自己寻死,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相爷若不信,可以找当时在场的丫鬟对峙。”
东宫内,一名守卫急匆匆闯进去,并未来得及通报,“爷,爷——”
玄衅拂开满脸倦容,不悦地拧起眉头,“何事?”
“不,不好了……榕相爷带了人,气势汹汹地冲到大厅,”守卫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贾管家在那先应付,爷,您快过去吧。”
汐奚自一边的藤架上取来外衫,披在玄衅肩头,yù要跟去。
“你留在这,”他头也不回,人已大步而去,身子刚跨出寝殿,便顿住脚步,低声嘱咐,“今日,就留在东宫,一步也不准离开。”
还未踏入大厅,就已听到前头传来的喧嚣,贾管家被推搡至殿门口,身子踉踉跄跄。
“住手!”玄衅适时在他肘弯处轻扶下,榕相爷气势凌人,满面凄哀,“你来的正好,善儿的事,就在这,你要给我一个jiāo代!”
玄衅望着大厅中央被推开的棺木,“你们全都下去。”
诸人面面相觑,贾管家带着五月盟的守卫悉数退下去,大厅四周,榕相爷带来的侍卫并未听从,蓄势待发。
“当初,我将善儿jiāo给你的时候,她满心喜悦,可如今……”榕相爷一语凝噎,步雇蹒跚地来到棺木前,“我没有想到,会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玄衅神色yīn郁,脚步踩过冰冷的地面,在首位处坐了下来,“这次的事,我会负上责任。”
榕相爷伏起身,朝着边上众人示意,“你们先下去。”
殿内,悄然无声,只剩下二人,榕相爷望着棺木中的女儿,心qíng,久久不能平复,“我希望六皇子可以给臣一句实话,臣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玄衅睨着榕善的棺木,“昨夜她身患恶疾,头疼yù裂,后来,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割开静脉……”玄衅娓娓道来,声音平和,“却不料,血流不止,最后,大夫在她脑后发现一根齐根没入的银针,怀疑,是有人蓄意陷害,这件事,我会严加彻查,必定给榕相爷一个jiāo待。”
男子qiáng忍着满腔悲哀,望着抬木中那张苍白的脸,他小心翼翼将棺面阖上,“六皇子,怒老臣方才无礼。”
玄衅起身,来到榕相爷面前,“榕善是昨夜出的事,相爷,为何今日一早便得到了消息?”
这件事,他刻意隐瞒,没有让一点消息传出去,从相爷府到五月盟的路程推算,榕相爷应该昨夜就接到了消息。
果不其然,男子听闻后,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这是昨夜有人送往府上的。”
玄衅随手接过去,展开,只见上头寥寥几字,“明日之前,速赶往五月盟,见令嫒最后一面。”
“榕相爷便是看了这封信后,才赶来的?”
“对,我当时一想不对劲,不料匆忙赶来,见到的,果真是最后一面。”男子满目凄哀,转过身去。
“按照时间推断,相爷收到这封信时,榕善还没有发病,这样看来,送信之人,早有预谋,你可曾看见是谁送来的?”
“没有,是有人放在门外,管家发现后匆匆jiāo到我手上。”
“对方如此布局,不可能只是害她xing命那么简单,”玄衅将书信捏揉在手心中,“除非,是想趁机抽出榕相爷的势力,最终目的,还是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