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发现的早,否则……
汐奚感觉到肩上一沉,她双手下意识jiāo扣在玄衅背后,男子健硕的胸膛微微颤抖,“汐奚,对不起,我又没有保护好你。”
无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殿内久久沉淀,挥之不去,汐奚任由他抱着,动也不动,“衅,是不是人为了自己的目的,都应该不择手段,泯灭自己的良心呢?”
玄衅无奈叹息,有些动容,“汐奚,有一句话你听过么?人,只有吃了自己的良心,才能走得更远,行得更宽。”
汐奚喉间哽塞,微微展颜,“可那良心,怕是最难下咽的东西吧?”
男子大掌在她背后轻拍几下,压抑的口气转为几分轻松,“这几日天气好,老太君一早便说过要去穹隆山,赶巧,我带你出去透透气,换换心qíng。”
汐奚莞尔,出去呼吸下新的空气,说不定,心里真会好受些。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殿泽翻了个身,听到外殿传来隐约的呻吟声。拉长的调子,犹如猫儿般细腻柔软,他辗转难眠,带着些怒意地拉开锦被向外走去。
惜翎睡在一张矮榻上,狭窄的地方,她只能蜷着身子睡觉,小脸泛出不正常的cháo红,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殿泽站在她身后,只见她双腿弯曲,脑袋紧紧抵在胸前。空虚无力的感觉令惜翎忍不住想要抓住些东西……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男子蓦地开口,惜翎大惊,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来,她双腿并拢,十指在手臂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嗯……”全身湿腻,布满冷汗,她一个抑制不住,嘴里再度逸出呻吟。惜翎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fèng现在就钻下去,她难受的轻声啜泣起来,孤独无援。
殿泽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他挥下衣袖,颇有不烦,“烦死了,再敢喊一声,明天就睡到外面去。”
惜翎只得咬紧双唇,独自承受体内那一波波的躁动,指甲深深嵌入皮ròu,那一个个月牙形的伤口,已经血ròu模糊。
殿泽回到内殿,经这一吓,外面果然安静了很多,他翻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鸟儿悠闲地栖在绿意盎然的树枝上,晨露清新,顺着褐色的枝gān逐渐滴落下来。
一侧的窗子被撑开,丫鬟张望四侧,不过多久,就见尚云出现在边上,“昨儿,怎么没见有什么动静?”
“新夫人快看,少主出来了。”尚云顺着丫鬟的手指望去,果见殿泽一袭白袍加身,俊朗非凡,再看他的身后,赫然跟着模样乖顺的惜翎。
如果她们细看的话,不难看出惜翎此时的láng狈,那一身衣衫粘附在身上,褶皱不堪,小脸憔悴,嘴唇发白,隐约,还有几排清晰的牙印呈现在下唇上。尚云一见此景,砰的将窗子掩下,一巴掌重重掴在丫鬟的脸上,“瞧你出的馊主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丫鬟捂着脸,疼的只抽气,“新夫人息怒,这,这……”
“还这什么这,”尚云一甩袖子,气冲冲坐在了桌前,“昨儿西宫内悄然无声,少主也没有如我们所想那般勃然大怒,这下倒好,反而成全了那贱人!”
“莫不是,少主同她已经开始倾心?”丫鬟舔了舔嘴角,疼的眯起两眼,“要不然依少主的xing子,那丫头肯定活不过昨晚。”
尚云闻言,一张俏脸越发yīn鸷,“可那贱人明明说,那晚之后,少主并未再碰过她。”
“夫人,您都说了,那是她自己说的,”丫鬟献媚,凑上前道,“依奴婢看,这丫头不简单,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是要您放松对她的警惕,光看她侍寝那一夜的巧合,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尚云仔细一想,觉得有理,她两手紧握了握,“哼,那就走着瞧。”
老太君那边,由于心中堵着一口气,故而身子虚弱了不少,多亏殿泽劝了几句,这才答应明日一早赶去穹窿山祈福。
她虽然身体不适,却始终不忘景瑟先前所受的惊吓,每日都令王煜前去好几趟,千万要保住腹中的孩子。
东宫内,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初进去时,分外觉得压抑。
王煜把好脉后,坐在桌前开药方,景瑟不着痕迹屏退了旁人,“上次在晚宴上,汐奚也受了惊吓,她没事吧?”
“贤王妃放心,”王煜放下手中的笔,“汐主子身体硬朗,母子平安,只不过有人却想加害于她,在汐苑内混入了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