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内务那边,贤王妃生前吩咐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丫鬟老老实实全盘托出,她以为,景瑟的这份苦心,理应让权倾王知道。
“知道了,”汐奚从她手上将衣裳接过去,“我会亲自jiāo给王爷。”
“是。”
“东宫内,还有多少套这种衣服?”
“回王妃。总共还有三套。是入冬的时候才能穿的。”
汐奚轻点下头,“你一并去取来,贤王妃虽然不在了,可她的心意,还在。”
“是。”丫鬟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小跑着回到东宫,将剩下的几套衣裳一股脑翻出来,jiāo到汐奚手里。
自从第一天回到汐苑,玄衅就已经令人大张旗鼓地重新搜查,连下人房里都不例外,可结果还是一样,并没有找到桅子的下落。汐奚暗地里令王煜把过脉,她体内桅子的毒xing,依旧在蔓延、扩散。
一叠衣棠,厚厚地维放在桌上。正在收拾的画束见状,擦拭双手后上前道,“主子,这是王爷的么?奴婢这就去放起来。”
“画束,”汐奚制止住她的动作,“你去忙吧。”
“是。”画束虽有不解,却不敢多问,退到一边忙去了。
玄衅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汐奚背对着殿门,后背僵直,走上前一看,才察觉到她双眼盯着一处,似在发怔,“这么急让我过来,怎么了?”
汐奚回神,忙站起身,“将你的衣裳脱下来。”
男子双目轻眯,眼神有些暧昧起来,汐奚却忽略掉他眸中的意味,两手迫不及待地解起他腰带,边上,正在收拾的画束见状,双颊涨的通红,行礼后,大步退了出去。
“汐奚。”玄衅擒住她的手,“很急吗?”
女子闻言,抬了抬头,在看清他眼中的炙热后,这才嘴角扯了扯笑,“快将内衣脱给我,王大夫马上就到。”
“你把王煜也喊来了?”玄衅面露不解,由着她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外衫褪下后,将里面的内衣拔下来。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汐奚螓首,满面认真,说话极为有力。
王煜来的时候,玄衅已经穿截整齐,“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王大夫不必多礼,请起,”汐奚示意他起身,一刻也不耽误问道,“这次让你过来,是想详细问下桅子的事。”
“王妃尽管开口。”
“上次,你说桅子无色无味,一般用在香烛和熏料中,可我找遍了汐苑各个角落,均没有找到,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
王煜垂首细想片刻,“香烛和熏料,只是最为常见的,您体内的桅子毒xingqiáng烈,在您近距离接触的地方,肯定藏有桅子。”
玄衅脸色yīn郁,这一点,他们都清楚,可就是找不到源头在何处。
“既然如此,有劳王大夫,”汐奚将桌上的衣裳,连带玄衅之前穿的那件内衣推到王煜面前,“这桅子,会不会有可能藏在贴身衣物之内?”
王煜将衣裳掂在手中,“属下冒昧。”
汐奚不为所动,“拆吧。”
王煜见玄衅并未出声阻止。便大着胆子。将手里的衣裳撕碎。里面。分为双面夹层,可以看出手工的jīng致以及讲究,他将撕成条状的衣裳一抖,就见一小包东西掉了出来。
一声清跪,却犹如巨石滚入平静的湖面中一般,王煜将那个很小的布袋拆开,取出银针一试,面色惊骇,“是…桅子!”
“将这些都拆了。”汐奚将那些还未穿过的衣裳动手拆开,果真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相同的东西。布袋fèng的大小相宜,藏在领口的地方,不易被发现。
“这些衣裳从哪来的?”玄衅面容yīn鸷,想起这些桅子竟天天穿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汐奚贝齿轻咬菱唇,一瞬不瞬盯着那些支离破碎的布条,“是贤王妃,亲手做的!”
“你不要以为你已经赢了,哈哈哈哈—— ”
“我那怨恨播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在你身上生根发芽,你等着吧!”
汐奚闭上双眼,到了今时今日,才意识到景瑟当初话里面的意思,他们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早有心机,竟然将桅子藏在玄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