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不高兴了,瞪着两个小僧,在心里把自个的小师叔给怒骂了一顿,他是旁人吗。不过也没有办法,他可是知道这位小师叔的个xing的,个xing十分的古怪,他要是qiáng闯进去,他一定二话不说的把他给扔出来,那样的话,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宁王萧烨和端王君黎只得gān立在门外,两个人大眼翻小眼之后,萧烨忽的挑眉开口:“既然横竖要等,不如我们杀一局如何?”
“好。”
端王殿下同意了,两个人转身便自去找地方下棋去了。
玉华殿内,香火缭绕,殿内十分的空旷,只除了大殿正中供奉的佛像,以及一方案台和一座巨大的鼎炉,两边还有一些垂挂的huáng色的垂幄,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苏绾一路往里走去,很快便看到那huáng色的帷幄之后,一个灰白的身影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团之上,那人身着灰白的衣衫,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在身后铺阵而开,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雕塑,一动都不动,即便苏绾走进来,他依旧动都没有动一下。
而苏绾说不出的惊讶,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可是结果却看到一个身着灰白素衣,满头白发的人,这人是谁?
苏绾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眼看着要走到那人的身后,便听到那一直端端正正跪着的人忽地开口:“你来了?”
苏绾下意识的应道:“是的,你不会是灵隐法师吧。”
“是的,是我。”
苏绾越发的惊奇了,这人既然称灵隐法师,怎么着也该是个和尚啊,他怎么竟然留了一头长发啊,连僧侣的衣服都没有穿。
苏绾心里想着,嘴里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前面的人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的缓缓开口:“身外之物罢了,施主何必拒泥于俗物之中,我不穿裟衣,不剪去头发,难道我的心就不是佛心吗,有些人即便穿了僧衣,剃了头发,可却没有一颗向佛的心,你会认为他是一名合格的出家人吗?”
他堪堪说完,掉头望来,苏绾不由得呆住了,这个人长得太年轻了,至多三十多岁,不,看容貌只有三十岁左右,却生得一副极好的容貌,眉眼隽雅似高山青竹一般,眉宇间的神容淡若清风,身着一袭灰白的素衣,满头白发垂泻而来,这样的一个人,看上去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遗仙,没想到他竟然是闻名天下的灵隐法师。
“你实在不像一个和尚。”
“呵呵,没人说我是和尚,我自己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和尚,我只是有一颗向佛的心罢了。”
灵隐法师徐徐的起身,双手合什,静立于佛像前,仿若真正度人出苦海的菩萨。
苏绾观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灵隐法师让人唤我过来有什么事?”
灵隐法师听了苏绾的话,再抬眉时,眉色竟然分外的慈善,甚至于那瞳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慈爱,他笑笑说:“受故人之托,办一件事罢了。”
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物来,竟是一枚玉佩,一枚漂亮的玉佩,苏绾望着那在阳光中晃dàng的玉佩,觉得有些眼熟悉,然后脑海中瞬间醒过神来:“这是信物,据说是我嫁妆的信物。”
她也是从襄王口里知道这么一件事的,她本来没当回事,因为她身上并没有另外一枚信物,但是现在信物却出现了,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这信物竟然在灵隐法师的身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苏绾并没有着急去接那信物,而是深沉的望着灵隐法师。
“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的。”
“这是故人托付给我的,让我在施主十六岁的时候,把此物jiāo给施主,我只是完成自己的承诺而已。”
苏绾微眯眼睛,眼里一抹暗芒:“你口中的故人,不会是我娘吧?”
这一回灵隐法师没有说话,但是眉眼却扰上了若有所思,苏绾还看到他神容中似乎有些缅怀,她略一深想便猜测出个大概来,这个灵隐法师似乎对她娘不一般,所以她娘才会把自己的东西jiāo给他来保管,这也是相信他的原因。
苏绾伸手接过灵隐法师手中的玉佩,然后尊重的向灵隐法师道了谢:“苏绾在此谢过法师了。”
“施主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灵隐法师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眼看着苏绾已经接过了玉佩,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事qíng,逐双手合什徐徐的转身,便要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去参殚诵经,苏绾看他的动作,忽地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qíng,萧煌身上中毒的事qíng,那两种毒究竟是什么毒,眼下只能寄望于这位灵隐法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