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嗯,”韩崇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抚何翩翩的额头,“疼吗?”
何翩翩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有点害怕。”
韩崇长臂一伸,把何翩翩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头搁在何翩翩的颈窝狠狠地吸了口气,女孩身上特有的馨香瞬间充满了他的鼻腔,他忍不住在她白嫩的颈子上狠啄了一口。
何翩翩回抱住韩崇,闭上眼睛。
韩崇的归来让华梓榆有点心虚。
她仗着华雪寞的宠爱,在圈子里横行惯了,虽然一直和何翩翩不和,但是从未像这次这样起过正面冲突。
韩崇曾经在黑道混过一段时间,当过兵,做起事来是个不要命的主,这次把何翩翩打伤了,华梓榆不敢想象韩崇会如何报复。
她在季南浔的怀里嘤嘤的哭,一分委屈,一分悔过,八分恐惧。
季南浔把华梓榆抱在怀里皱着眉头轻声安慰。
顾诚西走过来的时候,季南浔下意识的把华梓榆藏在身后。
“顾诚西,这不该你的事,你最好别cha手。”季南浔目光灼灼的平视着顾诚西。
顾诚西看着警惕的季南浔,笑,“我当然不想蹚这趟浑水,不过提醒你,看好你的妹妹。”
顾诚西认真起来,走近季南浔,声线低迷,“她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告诉她不要把这么多年维持的平衡打破,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季南浔的心猛地一跳。
但是面上依然镇定自若。
“这话,我不能直接和她说,但是现在,我不会再纵容她这么搅局了。”顾诚西深深地看着季南浔。
“让她好自为之。”
苏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季南浔抽出空来送她。
苏鲽的屋子和最开始他给她租过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苏鲽的东西极少,装修她也不曾动过,屋子里面gāngān净净,一尘不染。
季南浔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好好养着吧,”季南浔看着苏鲽。
“你怎么了?”苏鲽眼神明亮,“看上去气色不大好。”
“有点麻烦,”季南浔接过苏鲽递过来的水杯,几大口喝完,“韩崇真的怒了,谁的面子也没给,华雪寞都出面了也不管用,下了大手笔打压华梓榆。”
苏鲽垂下眼睛。
“现在华梓榆的工作室状况很不好,不用查也知道是韩崇搞的。现在还在周旋,韩崇搞死华梓榆的工作室跟玩一样,就看他肯不肯手下留qíng了。”
苏鲽斟酌了一番,“顾诚西……对这件事的态度是什么?”
季南浔看了苏鲽一眼,继续说,“你还不了解他?这种出力不讨好,还两边都得罪的事他怎么会gān?借着出差把什么事都推了。”
“不过华雪寞也不会眼看着华梓榆的工作室垮掉的,现在看来他故意没有cha手,就是想让韩崇解气,他在赌,韩崇不会直接碾死华梓榆。”
“那你呢?”苏鲽狡黠的看着季南浔。
季南浔点了根烟,皱着眉,“我不会出手帮华梓榆的。”
“为什么?”苏鲽来了兴致,“这不是一个机会吗?”
季南浔笑了笑,烟雾缭绕中眉眼模糊,棱角却更加分明。“这么多年了,她该有个教训了。就算她的工作室不行了,她也半点怨不得韩崇,这么多年,她比谁心里都清楚。”季南浔狠狠吸了一口烟,“这次她突然失控,就是因为她太清楚了,逃避了这么多年,她不是不自责,反而是她太自责了,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她受不了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了。所以她挑事儿,她想趁机了结。”
是啊,一报还一报,该是自己担负的罪责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逃脱不了。无论是谁。
苏鲽笑了笑。
“那你觉得呢?”苏鲽好奇的看着季南浔,“你觉得韩崇会罢休吗?”
季南浔良久没有说话。
“如果华雪寞能够赌他赌的那么准,那他就不是韩崇了。”季南浔忽然笑了笑,“单看韩崇搞其他那些动手的人的手段,这次,他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苏鲽看了看窗外,蓝天之上是大片大片的白云。
“韩崇是在立威呢。”苏鲽轻飘飘的说,“何翩翩看上去是韩崇罩着,谁也不敢欺负,谁也不敢动的,但是真正有谁心里服过她,背地里还不是说她拜金,说她是□□,说的多难听的都有,韩崇也是想借着这件事,告诉大家,不管明里暗里,都有他罩着她,没有谁是他韩崇不敢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