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污男主[快穿]_作者:一纸情书(202)

  来者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目光瞄过被遮住信笺露出的一角,低声念出:“……好,如常。”

  来者啧叹一声,指点道,“不是我说你,讨男孩欢心这样是不行的。他是不是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一般这样问,都是问你有没有想他的意思,你怎么能写‘如常’?你肯定是‘思念成疾’‘日日难寐’,你的遣词造句再考究,内容比公文还枯燥有什么用,要我说你该这样写——”

  鸢打断他的聒噪,‘你来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你非法初拥未成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按法律走。’

  “好吧,你愿意受罚随你。这事放下不说,现在你有后裔的消息传遍了,大家左等右等,只见你跟你家后裔来来往往打得火热,就是没见你给出消息何时举行‘初夜’仪式,你该不会不想办吧?作为帝国的jīng神支柱,你的‘初夜’仪式是大事,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大家知道您老喜静,讨厌麻烦,特地让我这个老友来当说客,就是怕你糊弄过去——谁让帝国上下,除了我连个敢跟你大小声的人都没有了!”

  鸢愣了下,似是完全没想过这事,静默片刻,‘不办。’

  “为什么不办?!他是你初拥的第一个人,也就是嫡系,你的‘承血之子’。初夜是约定成俗的,哪怕再简陋都必须有。”

  来者苦口婆心,“人类结婚也没有光领证不举办婚礼的啊?到你这还连‘证’都不给发了,您老就是再不理俗事,也该知道初夜仪式还有公证关系合法的作用,你这简直是睡了人家还不给人家名分,太埋汰人!耍流氓!不道德!外面要是一传,肯定不会说是您老的问题,只会说你那后裔是不是像人类借孕bī宫那样耍了什么小手段才成了你的后裔,让你认都不肯认他。”

  鸢临到嘴边的“不办”俩字再没能吐出,纹丝不动的表qíng有些松动。

  来者看出来,再接再厉。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办?一个吸血鬼与嫡系间是挚爱的伴侣,是牢不可分的父子,亦是患难与共的伙伴,是漫长生命中最深的羁绊,所以用与众不同的‘初夜’仪式区分其他后裔——别告诉我,你真像人类一样‘酒后乱xing’,一不小心才初拥了一个未成年,现在‘酒醒’了开始后悔了?!”

  鸢抿起唇瓣,良久。

  ‘我与他的qíng况,与你想的并不一样。’

  “我想错哪儿了?”来者冷哼,“你也不先审视审视自己。你都多少年没给人写信了,还是用最华丽繁复的花体字,再闻闻你那信笺,还熏着香,不是故作严肃、假装正经就能掩藏起感qíng,光从你一笔一划的笔锋我就能猜出你那dàng漾的心qíng,你敢说他对你不是特别的?”

  鸢垂眸,没再说话。

  “你不说,我就替你决定了。你执行初拥未成年的处罚前,先把初夜仪式早早办了,就安排在他三期培训毕业后吧。”

  鸢沉默。

  等到来者离开,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鸢取开遮挡,再次审视貌似枯燥无味的信笺。

  使人心qíng沉静的幽香扑鼻,鸢眸色微动。往常鸢写字往往力透纸背,笔锋硬朗,不知是不是这次书写时每每都要花大量时间思索,偶尔还会走神,时不时想起少年的脸,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很慢,字里行间潜藏着涓流般的温软qíng绪。

  他提起钢笔,夹在指间的触感刚硬,可当笔尖落于纸上,仿佛有缕缕金色发丝如流沙滑过指间,将倾泻信笺。

  鸢放下钢笔,换了一只,萦绕心头的异样卷土重来,无法挥去。

  两次三番依然如此后,他搁置钢笔,把原先的内容揉成一团。

  望着窗外夜色中的蓝紫色花田,神思不属。

  师宣在封闭训练期间,寄去一封几千字的长信,收到厚厚的信封,可笑的是,打开一摞信纸张张空无一字。

  他碧眸渐暗,面色微冷,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直接展开空的信纸,在上面又回复满满的字,絮叨着训练营的点点滴滴。

  三期训练一个季度。

  这期间,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鸢进行了庭审,他初拥未成年的罪,需要在光之屋关十年禁闭,判半年缓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