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笑。”他的语气有点无奈,“看来我是看错你了。”
“哦?”我不理解,“看错什么?”
他探头看看车里的人都已经熟睡,才说,“上次的事,我还以为九福晋是个深不可测的角色,今日看来不过是个自己找乐子的人。”
“你敢这么说我?!”我故意板起脸来,“我可是堂堂……”
“逃跑福晋?”他过我的话,用调侃的语气说。
我当即愣住了,既而笑起来,“那你呢,协同逃跑的同伙?”
他笑了起来,“谁让我们在一条船上呢?”
“不……”我说,“我只是搭了个便船罢了,你们的船……”我仿佛看见未来的雍正在养心殿了指点江山的样子,“还有很远的路……”
“你……”年羹尧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个知进退的人,可是我妹妹……”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是年妃是个不知进退的人吗?我想,但是没有开口,我不是这局中的人,只是个局外人。局外人往往看的透彻,却是没有办法改变局势的。“你是个很好的手下……”我发自内心内地说,这样为主子卖命,不是一般人能做来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是夫妻,而君臣却不是。君臣是大难来时齐力斗,大福降临各自杀。”我不只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他的了。
他没说话,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我的话,还是在思考回味我的话,一身黑衣的他静静溶如这片夜色里……
到了福建泉州,我四下打听也没找到小楠上次在信上说的‘致远武馆’,倒是只有一个‘致远镖局’。我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镖局门口。
我在门口张望了半天,就是拿不准要不要进去,怎么说也是不确定啊。似乎里面一个老伯也在看我这么一个老是偷窥的人,过了一会,我还在蘑菇,他倒忍不住跑了出来。
“姑娘,请问你是要托镖吗?”
“不……”我可是是客户啊,“请问这里的女当家的是不是姓段?”
“你认识我们夫人?”他有点吃惊地说。
难道真的是这里,可是我看看镖局的牌子还是不放心,“这里原来是武馆吗?”
“看姑娘你是外地人……”老伯打量着我,“你怎么知道这里原来是武馆?”
看来是没错了,“请问……”我刚想问他小楠在不在,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冰姐!”
我立刻回头看,真的是小楠!
“小楠!”我冲上去要抱她,却给身后的弘旷拉住了,“额娘……这是……”
“小冰姐,这是少爷和小姐吗?”小楠没有怎么变,只是嫁做人妻自然是梳起了妇人的发髻。
“恩,快叫阿姨。”我把两个孩子拉过来。
“孩子都这么大了!九爷肯定很高兴吧!”小楠抱着孩子说,看我的脸色一变,停了口,探头看看我身后的年羹尧,凑过来小声说,“这是……”
“我等会和你说。”我走过去,对年羹尧说,“我找到了,就住这里,有什么qíng况就写信吧。我家……”我想想,狠下心,“……的事就别说了。”
年羹尧没说什么,看看镖局的招牌,“我知道了,我会和四爷说的,她……”他看看小楠觉得不放心。
“没事的。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我说,把包袱里一封信拿了出来,“把这个给四阿哥。”
他接过信,看看我,“我会的。那我走了,你……保重!”
“我知道了。”
我看他跨马离开,才转过身来。
“四阿哥?”小楠有点吃惊,“这是什么回事?九爷呢?”
“你不是要我站在这里和你说吧。”我有点好笑的看她,还是这么没脑筋。
“啊!我忘了。”她这才发现我和她正站在门口,一边的老伯无奈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