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成后,我在丫鬟的带领下就上了马车,这个人称夫人的女人拉着我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怎么说我也是很敬业的,向来是专业,为了配合她,我也gān嚎了几声。
车快要走的时候,夫人偷偷把一打厚厚的东西塞到我手里,我摸摸着软软的质感,这淡淡的香味,这是?
“兰儿,该花的时候就花。下次额娘再让人给你捎去。”她凑到我耳边说,“你知道该怎么打点吧?”
“嗯,嗯。”我才懒得理她说的是什么,赶紧点头。
等车帘一放下我赶紧展开她给我的东西。这、这是银票!一千两一张的足足二十张!我,二十一世纪的大一女生,出生平寒,默默无闻,竟然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发了一大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横财!
我颤抖着把钱塞进袜子里,以防不测。以前的毛病还没改,不过以前也就塞个几百块,现在是两万两啊!估计这是用来让我打点官员,好飞上头当凤凰的。可惜我向来做人低调,怎么平凡怎么过。这些钱就算我的劳务费吧,帮她女儿进宫的我也很不容易啊。我一向是只拿应得的钱的。
没多久就到了宫门口,我下了马车,所有的秀女都站在门口。大多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个个一脸稚嫩的样子,难道要给此时已经中年的康熙临幸?这可是诱jian未成年少女啊。她们都在等着门口的大阉人,不,太监叫到你的名字。
“马尔泰氏晴双。”
“西林觉罗氏宛如。”
看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迫不及待地进入这深宫之中,以后就要想出这宫门外了。我不禁叹息。
“谁是栋鄂氏冰兰?”一声yīn阳怪气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真是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真像个太监。就算是太监也不要真的每个人都这么说话,不知道玩点新意啊。
“我,我!”我一听,赶紧冲到前面,低着头,不想看这个yīn阳人。
“怎么回事?叫你几声了!快跟着前面!”他还在那里细着嗓子说话。
“是是是。”我点着头进去,进入了这深宫之中。
跟着几个年长的宫女来到秀女的处所安顿下来,我和一个叫兆佳氏文宁住在一起。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不过看衣着,家境不是太富裕。进了这皇宫,不知何时有个盼头。
“我是兆佳氏文宁,你叫什么名字啊?”文宁小心地过来问我。
“我?栋鄂氏冰兰。”我记xing真是好啊,这么难的名字竟然也记得住!
“栋鄂?”文宁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难道我是什么大jian臣的女儿。
“没什么,只是想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有地位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文宁小声说。
看来咱老爷子还真挺厉害的。等等,我是秀女!我就想这看别人怎么给一个中年人临幸,怎么就忘记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不就是……要是真给选上怎么办?虽说这身子不是我的,可思想还是我的。我赶紧问文宁,“现在是康熙多少年?”在家就吃吃啊喝啊的,连这也没问,以为是康熙就是盛世了!
“三十八年。”她说。
三十八。还不错,没什么事。好歹我也是修历史的,知道这几年都是太平日子。我松了口气。开始和文宁聊天,算是jiāo了我清朝的第一个朋友。
这些日子,一些女官jiāo了我们宫中礼仪,学得我腰酸背痛脚抽筋。还有时不时she来的“杀人光线”。谁让这家小姐长了张惹人妒忌的脸,她们越去气我越笑的迷倒众生,气死你们。连大小宫女太监也对我客客气气,八成是知道我的背景,或是指望我今后发达了也照顾他们。可惜,要我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摧残,我宁愿自残!
终于到了选秀的日子,所有秀女都jīng心打扮,可我还睡在被子里。估计大家都在院子里等了,我跳起来,抓乱头发,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顶着还没散去的金星,我打开门走出去。
“啊!”
“怎么了?”一院的秀女都嚷起来。
“这是?”领班的宫女来,指着我红肿的脸。
“不知道。是过敏啊,又像风疹。”我乱诌说。
“疹子?”
“不会传染吧?”
秀女们乱成一堆,退的老远。连和我说话的宫女也退后几步,哎……世态炎凉我算是认识了,我摆出一副哀伤的表qíng,在她们看来可能是因为我悲伤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