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持续不断,还在喊着孟亦的名字。
孟亦揉着太阳xué,就没一处觉得舒服的,连应了声说很快就好,这样外面才总算是没再敲门。
声响停止,房内便恢复格外的静谧,孟亦迟钝的大脑也随之开始运转起来,他打量着自己对面的chuáng,总算是想起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他发现自己是睡在郑舒南chuáng上的。
发现这个事实后,昨晚零零碎碎的片刻也随之窜进脑海,孟亦悲惨的捂着脑袋,还怀着最后一分期望地掀开被子。
紧接着这最后一分期望也被碾碎。昨晚的事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这让孟亦实在是觉得难以接受,尤其是他竟然睡在郑舒南的chuáng上,并且昨晚还对郑舒南做了那样的事qíng,更甚至于还厚颜无耻地把东西弄在了郑舒南的chuáng上。
孟亦顿时追悔莫及,都恨不能穿越回昨晚,然后先掐死肆意妄为的自己,也免得把自己的形象破坏成这样。
只是发生的毕竟已经发生了,想再反悔也没用,孟亦苦恼地想了一会,便立刻起身决定毁尸灭迹,总之不能让郑舒南有任何的机会回忆起昨晚的事。
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吧。
把被子连着chuáng单一块裹起来,又重新换了身新衣服,孟亦正打算抱出来找地方扔掉时,便发现chuáng头竟然放着一把用灰布缠着的匕首,匕首底下还压着一张纸。
孟亦看一眼便认出来,纸上的笔迹是郑舒南的,他写的字非常大气磅礴,龙飞凤舞很有几分艺术家的风范。
纸上写的内容是:当面道别太煽qíng,好在你醉的一塌糊涂,估计也听不懂我说话,匕首是暂借给你的,记得回来时还我,活命要紧,多保重。
孟亦把信里的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又小心地折叠放好,原本忐忑的心随之变得温暖起来。
虽然郑舒南没多提他的关心,但孟亦还是能轻易从信里感受到,尤其是郑舒南着重qiáng调的暂借两字,这就好比两人定了约定,方便下回还能够再见面,更能让孟亦清楚,无论他将会离开多久,郑舒南都会在这里一直等待着他。
孟亦将信压平整,心qíng愉悦地认真道:“好,一定会亲自还给你的。”
读完信,孟亦心qíng大好地将视线转向匕首。匕首很jīng致小巧,适合近身作战时使用,刃口锋利,表面还有利于放血的凹槽。以孟亦的实力,匕首对他能起的作用其实不大,若是换成别人送,孟亦可能连看都不会多看,但是换成郑舒南,他就是送几根狗尾巴糙给孟亦,孟亦也是会稀罕得不得了的。
将匕首拿在手里,孟亦便发现这竟是郑舒南平常随身携带的那把,以前郑舒南为救他,这把匕首还捅进过变异shòu的体内。
孟亦轻轻抚摸着匕首,想起以前跟郑舒南所有认识的场景,便忍不住愉悦地想笑,越发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
收拾好衣物后,孟亦便把信跟匕首珍重地放进箱底,出门又问旁人有没有看见郑舒南,却被告知郑舒南出门了,具体不知道去哪了。
想起昨晚的事,孟亦又有些心虚不太敢见郑舒南,就算郑舒南把匕首暂借给他,还约定会在这里等他,孟亦仍然觉得郑舒南昨晚肯定生气了,他想着自己竟然借着醉酒对郑舒南做那样羞耻的事,便一阵头大恨不得把昨晚的事揉吧揉吧全部沉进海底。
临走前没能见到郑舒南,孟亦心中难免觉得遗憾,却没想到出发没一会,竟在路途撞见了郑舒南。
郑舒南站在路边,看样子竟然是特意在这等他的。
孟亦难以抑制激动的心qíng,跳下车冲到郑舒南身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吱吱呜呜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郑舒南像是忘记了昨晚的事,表qíng平静,毫无尴尬违和的qíng绪,“我知道你会从这里经过,所以特地过来等着。”
“那你等我……”孟亦目光殷切地注视着郑舒南,想问你等我是想说什么吗,说到一半后面又戛然而止。
“没什么事,”郑舒南略带调侃道,“我要是不来送你,你是不是得纠结一周?”
孟亦骤然被戳中内心,颇有些尴尬无措,掩饰道:“……没有。”
“东西收到了吧?”
“嗯。”
“给我保管好,回来是要归还的。”
“送人的东西,哪还带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