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四爷只这么一句,就带着弘晖去了书房。
“我记得与你说过,不要太过cha手后院的事。”四爷生气了,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这一次连着两个格格动了胎气,一旦真出了什么差池,弘晖还能避得了?
“那儿子就应该眼看着额娘被欺负?”弘晖据理力争,抬头对上四爷严厉的目光,毫不退缩。
“……”四爷摇头,再接着,就坐下沉默了。
时间长了,弘晖以为四爷总能再训几句,却发现,自家阿玛就这么坐着,丝毫没再开口的意思,弘晖头疼了,四爷您好歹说句话啊!
心慌的时候,并非因为受了四爷斥责,而是面对十分沉默的四爷,弘晖忍不住先投降了,“阿玛,儿子不该这么和您回嘴,是儿子没规矩,错了。”口是心非,大概就是这样的。
“嗯。”四爷倒是配合,然而,也就这么一闷哼。
“阿玛,儿子从没想过要害您的子嗣。”弘晖再接再厉,真不知道四爷生的什么气?弘晖心说,害人的心思,自己的确没有。
四爷没再哼声,反而是瞪了儿子一眼,这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
“您瞪儿子做什么?难道您还真认为儿子存了手足相残的心思?”弘晖这话一出口,立马换来四爷更加冷厉的目光,显然是“手足相残”的几个字眼让四爷在意了,可是弘晖知道,若想与四爷之间有更深的羁绊,就必须坦诚,不能绕着弯的走回康熙与废太子的路上,“儿子在外确实没少带着面具与人虚与委蛇,可儿子敢说,没在您面前瞒过什么,您是阿玛,儿子高兴了、儿子委屈了,有什么,在您面前说什么,这样,难道让您觉得是儿子错了吗?”
四爷抚额表示无奈,然而,不得不承认,弘晖这些话,听着让人恼的同时,也让人心里很有几分舒坦,再想想这些年,弘晖的确总是有话直说的xing子,“你就这点城府?”四爷笑骂。
弘晖撇撇嘴,只觉得刚才那稍有僵硬的气氛缓和了,四爷果然气场太qiáng大,“儿子有多少出息、几斤几两重,您还不知道吗?”戏谑地朝着四爷眨眨眼。
四爷想要严厉教训几句,可没绷住脸,还是笑了,“欠收拾!”这会儿,再没点威严了。的确,四爷细细琢磨着,虽然这小子主意多,可到底是个懂事、听话、贴心的好儿子,再与同辈人相比,四爷打心底里觉着自家的嫡长子最出息了。
“嘻嘻,阿玛,您可不是舍不得收拾儿子嘛,儿子胆儿大,也是您宠的。”弘晖喜欢与四爷笑闹,虽然一直觉着认真办差专心朝政的四爷相当帅气、相当酷,可四爷总是绷着神经也不行啊,弘晖可不希望临了四爷闹一个心力jiāo瘁的境地,“阿玛,儿子觉着是有人故意陷害额娘的……”弘晖还是把话题给饶了回来。
四爷却依旧坚持,“这事,我自有主张。”
弘晖张张嘴,却发现再难反驳,只得作罢。
却不料,当晚,四爷召见了福晋芸秀,奴才们只听见屋里有杯碟破碎的声音,接着,四福晋离开的时候,是红着眼睛的,神qíng显得十分疲累和委屈。这事,一个晚上,就在四爷府传得沸沸扬扬。
然后,四福晋,病了。
弘晖第二日赶去福晋院子探望的时候,却被告知,四爷吩咐了,福晋需要静养,不见客,弘晖神色一僵,却没再坚持,只让嬷嬷代为问候了额娘,希望额娘早日康复。
然而,四福晋这么一病,就足足静养了一年多,期间,钮钴禄氏诞下四爷的五阿哥、耿氏诞下六阿哥,母子皆平安,只是钮钴禄氏身子亏了,以后怕是难再生养了,好在五阿哥生的虎头虎脑的jīng神十足,钮钴禄氏也是能有盼头的。
福晋病了,李氏这个侧福晋就代管了四爷府后院,一时风光无限,更何况,近来四爷越发看重三阿哥弘时了,李玉漱得意极了,唯有让里侧福晋不如意的是,那个有巡抚兄长撑腰的狐狸jīng年如意。
四爷从来不是耽于后院的,至于女人间的争争吵吵,只要没吵到四爷跟前、只要没影响了雍王府的面子,四爷是不屑于多参合的,也同时,一直拘着弘晖不许儿子被后院争斗误了前程差事。庆幸的是,四福晋不管事的这段日子,四爷府后院倒也还算安和,然而,这模样,反而坐实了那拉氏芸秀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