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城的方向,马车上欧芳握着那药方愣愣出神许久,热闹的街市人群,叫卖声终是将他拉回了现实,将手中握的皱巴巴药方摊开抹平,对着车夫轻声道,“回去禀报主人,欧芳定不rǔ使命”
高密侯邓禹归国,万事撒手不管,大司徒李通病逝,南阳一下少了两杆大旗,而贾复因着早先征战受过重伤、身体不能太过劳累,如此这样,邓晨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心中苦涩的留在洛阳,接手这杆大旗,他早时宁愿在几地当太守也不愿意回来,便是不想扯进来,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了。
等着冯异、盖延归洛阳,刘秀亲率众臣出城相迎,寇恂亦是从颍川被召回,重任他的执金吾,大汉势力重新洗牌,变换格局,如今又是一派新天地。
……
薄云慢慢散去,东方微微露出红色,越来越重,眼见清晨来临,又是新的一天。长秋宫中响了大半夜的暧昧呻吟、轻喃、低吼之声才停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复又响起,有些打盹的守夜宫婢、太监俱是顿时清醒,对视一眼,熟练的挥手吩咐去备好浴汤等物,躬身等着内室的金铃响起。
大chuáng上的刘秀终是心满意足的停了动作,爱怜的一下一下亲着怀中困顿不堪的娇人泛着桃花粉色的眼皮儿,他好不容易“病愈”,好不容易轻松下来,可是能敞开了折腾了。看着依然睡着的娇妻,刘秀温柔一笑,拉拉被子,把人搂的更紧。亲人怨他,友人背叛他,亲戚对他老大不满,兄弟也是各有私心,天下之大,肯真心为他的不过是怀中的这个小女人而已。
想想刘得一行人在洛阳出事之时,妻子毫不迟疑站在了他一边,立刻出面安抚、压制北地宗室,就是刘得肯答应最后的那些算是很亏了的条件离开,其中也不乏妻子从中周旋的缘故,甚至是……想到妻子又欺负那脑子确实不太好使的表弟刘得,刘秀笑容加深,她这样欺骗刘得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更为难罢了,再想刘得回去,那刘扬必是气的脸绿,刘秀呵呵笑出了声,那老狐狸估计恨不得把不争气的儿子重造吧,若是他亲来可不是那些就能打发走的。
却感觉怀中人微微扭着身子,嘴里还嘟囔着累、困,刘秀赶紧止了笑,温热的
大手轻轻顺着娇妻滑腻雪白的玉背,轻喃着“睡吧,睡吧,不闹你了”
新的一天开始,刘秀高高兴兴的去早朝、廷议,处理政事,听取新的战报,检查儿子课业,而郭圣通却是“微恙”睡到了午膳才起,哄着小儿子、女儿玩耍,听着侍从报告宫事,等着刘秀回来一起用膳食,她的心qíng也是甚好,布置二十六载,她终是能在今时重组了格局,再不是南阳人几乎占领军政的局面,而刘秀,郭圣通想着想着也是笑了出来。
“禀主人,玉堂殿传来消息,来十九确是有孕”
“确定?”
“确定,方不足一月,来十九尚不自知”
郭圣通嘴边挂着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把消息透给冯氏知晓”
“喏”
……
“你说的可是真的?”玳瑁,也就是今日的冯宫人一双媚眼猛地瞪大,抓着身边的一名宫婢,声音含着狐疑还有惊恐。
那名宫婢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宫人,确实如此,那玉珠是家里特特送到贵人身边的,她的医术可是最好的,她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奴婢听到,奴婢立刻回来报知宫人”
“那就是真的了”,冯宫人颓然的放开侍婢的胳膊,瘫坐下喃喃低语,那玉珠的医术她是清楚的,她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在来家,后来各自受训,只是所学不同而已,今岁伊始陛下下令放出大批年过二十五岁的宫婢出宫返家与家人团聚,再招新的宫婢进宫,来家便送了些人进来,这玉珠和自己身边的这个绿錾都是这样送进来的。
来家遭受血洗,死伤惨重,且与朱氏不同,死的多数都是青壮之士,之后来美人被封了贵人,而自己,家中的事再没人和她分说,家中的势力全都到了来十九那边,冯玳瑁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大事,但清楚,自己原本用来争宠的一个工具似是也用不上了,来家人必是得了陛下什么肯定,事实也正如她所猜测,原本陛下来玉堂殿多是由自己伺候,如今都换成了来十九,陛下再也没有招过自己,而来十九也是真的有了身孕却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