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军慎言!我对陛下忠心不用你来评说,公孙述小人暗杀我大汉两元大奖,对抗汉室至今,一族都是顽固不化之人,死不足惜;延岑从建武二年叛汉至今,屡次与我大汉为敌,更是死不可恕,怎的,右将军是为他们可惜吗?”rǔ臭未gān的小子,吴汉也冷了脸。
“是否该死,不由我说了算,也不该由大司马定论,自有陛下定夺”,郭炜丝毫不让,“成都百姓何辜?如今都已是我大汉庶民百姓,生死皆望天子,敢问大司马可有得陛下诏令?”
一旁的马成等人张嘴想劝,然看着这两个人都惹不起,便又闭上了嘴,南阳宗室出身的刘尚是吴汉副将,看着郭炜是一副你真不上道的表qíng,陛下便是发怒也会看在如此大功的份上不会处置的。吴汉却是再不言语,起身摔袖离去。
郭炜甚恼,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传令我部,如有敢犯百姓秋毫者,军法处置。想得军功自己凭本事去打,想得财富自己去挣,俱是父母生养、何以如此下作!”看着摇头的刘尚又补了一句,“吾辈不做陷陛下于不义之人!”便大步离去,他不知道刘秀会怎么责问吴汉,但是总要有人出来顶缸,宗室嘛,或许更合适呢!正如吴汉能做的,他就是不要良心了,也是不能做的。
……
“臣只是怕再出一个邓奉、王元”
欧芳被已经在朝堂大发雷霆、下了责令的刘秀单独召进宫,难得没有直接指责,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
刘秀的脸色微变,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吴汉还没长记xing又屠城,血染蜀地,而且越来越残bào,再望眉眼不动的欧芳,带着几分怒气,“景芳也不肯与我尽言了吗?”知道他看不惯吴汉行事,还以为他会指责不断呢,今日朝堂之上,便是连侯霸都恼了,更何况鲍永等人。
欧芳抬头看了刘秀一眼复又低下,实在有些难言,陛下对吴汉太过不一般,若换了任何一个人两次三番的屠城、还就此惹出事端,早被拿下了,偏吴汉就是没有,连连只得了“严厉训斥”、拿了副将部将顶缸,这让欧芳如何说?
“陛下”,欧芳终还是开口,“如今蜀地已然归汉,好坏都要靠陛下治理,烧掉的不再是公孙述之物而是陛下之物,杀的不是公孙述子民而是陛下子民,抢走的财宝……”欧芳停了嘴。
欧芳一句吴汉的不是都没讲,刘秀听了却是脸色更黑,郭炜所言自然也有人禀报于他,吴汉确实是再次越过他自作主张,蜀人明着骂吴汉,背着就是骂他。岑彭当日进蜀,将兵严明秋毫不犯,百姓感念,自动带着家里的酒ròu前去款待,所到之地大族更是纷纷相投,邛谷王任贵数千里遣使迎降,这等仁义作法给刘秀和汉军都赢得了很好的声望,这吴汉的一杀一烧一抢把岑彭打的基础又弄没了。
刘秀却是还望着欧芳,也不催促,两人就这么呆了足足半刻钟,欧芳无法,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然,大司马之位不能易人!”
望着他睿智慢慢的眼,刘秀此时真的笑了,够功勋能任大司马的不是没有,然他们几人皆不是官宦世家出身、便是一方豪杰大族出身,只有吴汉是贫寒出身,父族、母族、妻族皆上不了台面,雨南阳大家们没有什么根本牵扯,他是南阳人却是随着彭宠从北地起家,根基两处都不足,自己本身又是优点明显、缺点更明显,大司马舍他取谁!只是每每这般不听诏令,自作主张……刘秀的眼中还是闪过一道冷光。
欧芳却是低着头都冒汗了,岑彭做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好到死后蜀地百姓给他立庙立祠,连陛下都没这待遇啊!吴汉是替陛下灭了公孙氏、延氏,已经够了,这抢掠杀戮实在是过了。至于郭炜,欧芳无声的笑了,他为着陛下名声尽了责,得罪了大司马,得罪了很多下级军官,外戚该有的狂傲也有,少年的天真不足也有,这样,甚好!至于自己,欧芳略过一点伤感,目光却又变得坚定异常。
……
“城降三日,吏民从
服,孩儿、老母,口以万数,一旦放兵纵火,闻之可为酸鼻。尚宗室子孙,尝更吏职,何忍行此!仰视天,俯视地,观放麑、啜羹,二者孰仁?良失斩将吊民之义也!”
刘尚跪地听诏,心中哑然,怎地骂他的还没骂吴汉这么狠?还这么多人听着,还让他前行进京,这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