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的,钱财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邱氏柔柔弱弱却是长了一身硬骨头,受尽酷刑也不肯承认,这才有了特殊待遇,却是至今不肯承认,只说有人害她。
忍过又一阵的痒意侵扰,刘秀大喘了几口气,才示意左右扶他起来,一动伤处就变成了钻心之痒,还是扯动嘴哑着嗓音道,“皇后今日可曾乖乖敷药?”
“回陛下,长秋宫宫婢来报,娘娘已经敷药,是按着您吩咐一直用着徐老开的凝神汤、觉中敷的,娘娘未醒”
未醒就不必受这份罪了,饶是如此,刘秀还是手抖了两下,因着这份罪她也同样受过了。自己冷落她一月,本是想着法子让佳人展颜,她又甚喜桃花,这才派侍候桃花最好的花奴每日在他离开前送来新鲜花枝。邱氏因妒yù想此法毁皇后容颜,却不可能知晓他们夫妻私下的闺房相处,更没想到会让他跟着中毒。
清晨之际,若是没有大小朝会、或是还有时间,他便总是抱着睡眼惺忪的她揉揉亲亲、找些闺房乐趣,那几日,他便是抱着她、握着小手一起修剪花枝来着,只是修着修着,往往变成了花瓶被扫落于地,案几,咳咳,做了成就别样乐事的工具,桃花自然也就不要了。只出行前一日,娇人不肯就范,在他怀里挣动之际碰倒了还在案上的花瓶,花枝花粉倒落到了自己身上,是以他的毒比妻子中的深,而且他还碰到了第二日的行刺,耽误了时间和医治,又见了风……这些那邱氏怕是做梦也想不到。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做到对郭侯的承诺,妻子连吃药都要他哄着,又哪里受得住这般痛苦?可自己现在不能见风,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哎,也罢,若她醒来,知道自己见过她láng狈模样,心里该更是不自在了,自己这副样子也实在不想让他和孩子们看见。
“邱氏合族下狱,彻查玉堂殿”,她一个宫人、家世虽有些富贵,但能得到那月氏奇药、在他眼皮子底下顺利行事,身后没人支持那怎么可能!自打那冯氏死后,这邱氏可是没少往玉堂殿走动,“暗查赵氏与刘英”,这个孩子心也大了。
“大司空窦融求见”
“宣”
近侍放下帘子,扶着刘秀靠在chuáng上,药效发作痒意袭来,然刘秀不愿推脱,知晓窦融必是有了线索,便撑着接见,也不废话,只问结果。
“回陛下,与臣同来洛阳的月氏人臣已经全部查过,确是有人暗藏此毒进京,此人乃月氏四长老之子,月氏内部这位长老一直反对归汉
,此行只为破坏月氏与大汉亲善,惹陛下动怒,扰乱河西之局,臣已将其扣压,等待陛下发落,臣荐人不查,臣知错”。
窦融其七世祖乃文帝皇后窦氏之弟,他自己非刘秀旧臣,然能在王莽手上带着一族之人去镇守河西,乱世之中经营的有声有色,也实在是能人,有看得到大势所趋,早在刘秀称帝之初,便yù归顺,只是道路太远,隔着陇西,很难实现,后还是坚决带着治下五太守和部分月氏、羌人投靠刘秀,牵制陇西,更是在天下已定之时,来洛阳呈上自己所有官爵印信,向汉之心可鉴天下。
刘秀对他很是厚重,赏赐震动京师,更是归还其侯爵,让他任职大司空,窦融怕旧臣们反对、挤兑,几次三番推脱,最后被刘秀晾在外面呆了许久,言“天气太热,让他凉快些再说话”,才让他再不敢提,可他还是没少被挤兑,这也是必然的,谁让他得了三公之位呢,别的功臣可都回府修身去了。
刘秀听他言毕,便让其将人jiāo予廷尉审理,能这么快和宫内之人联系上,也是能人了,可惜不为自己所用,那便是彻底无用吧。
“人心难测,又怎是你之过错!卿且安心,下去吧”
窦融无奈,这样也辞不掉这烫手的大司空,想来陛下是实在不愿意让这位置引来南北又一轮争执,只大司徒之位,又是麻烦啊。
“陛下,顺阳侯刘嘉于狱中呈上请罪书”
刘秀却是看都没看也知道他会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刘嘉亦是幼年丧父,被自己父母亲带了很多年,本是亲厚,也是随着他们兄弟起兵,可是刘秀没想到他在关键之时选择了刘玄,得了刘玄重用,拥兵十几万,等到刘玄失败、刘秀兴起,他又观望不肯或是不敢来投,为着大局,刘秀连刘玄之子都能容下又哪里容不下他,让邓禹传到自己意思,又有他妹婿来歙说和劝导,这才来投,刘秀自认对他也不错,让他出征立功、拜太守,等到六年他以病告修,也让他退了下来,虽然对着自己只得了侯位不满,可还算识相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