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郑啊阿郑,这张嘴是没人记得上你了”
“翁主,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呢,奶娘已经从府上赶过来了,奴婢带她们进来”
郭圣通想听到自己母亲的任何一句话,觉得呆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钟都是求来的恩赐,不肯和奶娘的奶水,王后又调来几个奶娘,小婴儿也不哭闹就是不肯张嘴,刘氏、王后、连带着外面的郭昌都急得不行,还是真定王太子妃提议让刘氏自己试试,没办法只能一试,众人就见着小娃娃还不算浓密的眉毛都舒展开了,带着笑颜吃的开心,都是啧啧称奇。
小孩子吃饭的问题解决了,母女身子都健康,只是不能随便见风、移动,王后和真定王都让爱女留下坐月子,郭昌担忧妻女也就同意了。
外面新政都不关小婴儿的事,每天好吃好睡,不哭不闹的对着父母外公外婆几个笑的欢实,任谁都说这孩子好哄贴心,只是真定王太子陛下很是无语,他怎么都这外甥女都是不肯对他笑一下,连自己老娘老父都嘲笑他怎么得罪了小娃娃,真是失败啊。
夜深人静,郭圣通听着周围沉沉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便将左手拇指按在食指上、捻了三圈,一闪身已经是另外一幅天地。小桥流水,奇花异糙,远山如黛,珍禽异shòu,河边糙地上二层的jīng致绣楼,楼中家具摆设一应俱全,郭圣通迈着莲步到了二楼的卧室,便是当了十六年皇后、享过人间极致富贵也再次为这些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感叹。坐在镜前,看着里面美人如画般jīng致妖娆的面孔、大红的罗裙、如墨缎发、白玉的皮肤,美人微微一笑,山河动容,原本冷到骨子里的美目瞬间便是容qíng万种。
很好!出卖那两样对这辈子的她跟本就无用的东西,换来眼前的一切,太值了,哪怕她
知道给她这一切的“人”只是想看着微如蝼蚁都她苦苦挣扎,哪怕那个“人”就是把她的重新来过当做自己万年修行中的一场游戏,然对她而言,都值了!
美人,就像外面那些开的妖艳、美丽异常的花朵一样都含着剧毒,这辈子郭圣通就要做个剧毒的蛇蝎美人,让那两个人活得生不如死就是她的目标。
日子过得飞快,满月宴后刘氏带着女儿随丈夫回了真定郭府,三翻六坐,七个月小婴儿已经可以叫“阿爹,阿娘”,九个月话已经说的利落,十个月便可以慢慢的迈步,等到周岁的时候已经走得稳当了。
再几个月,始建二年底郭圣通的弟弟郭况出生,与她不同郭小弟是个爱哭的xing子,没满周岁的娃娃经常能哭的半个府邸都能听见。
“阿爹,弟弟好像又哭起来了”小小的女娃坐在父亲腿上,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声抬头有些担忧的问。
哎,郭昌再一次心里感叹,女儿怎么就没生成个男儿身呢,聪明、胆大、小小年纪极是有主见,别看对着谁都笑的可爱,实则很是冷qíng,除了父母怕是真的无人进到她眼里,该狠的时候也是真狠,他都无法想象三岁不到的孩子怎么敢下令责打偶然慢待了况儿的奶娘,那冷冷的眼神真不像是个孩子,见着那奶娘被打的血ròu模糊、没了半条命,这丫头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的。还有敢求他买进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jiāo给护院长训练,还说是学着阿爹仗义行事、救人一命,为人多仗义是不错可郭昌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阿爹?阿爹”郭圣通看着父亲再出神,小声的叫着,她知道自己在父母眼中太过早熟,可是时不我待,她的布局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再怪异他们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也只会护着她,只会当她早慧而已,她赌的便是这个。
“哦,通儿啊,这里再添一笔就好了,矣,况儿怎么又哭起来了”
“是啊,阿爹,女儿怕奴婢们又偷懒忘了给弟弟喂奶,想去看看”对这个弟弟,郭圣通爱不起来也狠不起来,他自幼便是谨小慎微的xing子,为保郭家一直很是低调,她都能理解,可是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到最后和众人一样放弃了她这个姐姐,为难时刻被手足抛弃是何等的滋味?可他依然是自己的弟弟,她能说什么呢。
“你呀,才多大,就是个小劳碌命一个了,上次是你阿娘去王府照顾你外公了才让那帮子奴婢躲了懒,现在有你阿娘看着呢,还能再让人怠慢你弟弟不成?再说有咱们郭大小姐的一顿竹笋炒ròu,郭府的下人谁还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