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娘娘惦记,内子病qíng已然好转不少,只犬子的病怕是三五年好不了了”
之 前决定和刘秀联姻,他是看重他的能力,认定终有一日刘秀能平定天下,他们真定有功与他也能得了这个靠山,守住真定基业,然儿子却是有更大野心,见着刘秀称 帝定都洛阳,也是真的眼红,他瞧着儿子那心思怕是要趁着刘秀出兵关内和南方之时夺了河北、和他分庭抗礼,真是糊涂,儿子有多大本事他自然知晓,十个也不是 刘秀一个的对手,他便一直压制,等那一天和儿子说开了,儿子怪他鼠目寸光、不肯配合他,扬言一定会起兵,他也想过过皇帝瘾的……刘普心里叹息,哪知道儿子 一番说辞太过激动,直接眼歪嘴斜、四肢抽搐,从此一病不起,河北的名医都看过了,全然没有效果。刘普见着儿子心如死灰的眼,也很是心疼,只能说怎样都不会夺了他世子位,三五年嫡孙也能长大成人了,让他安心养病,别再想其他了。
“外祖,您还是别这般和通儿说话了,等参加过疆儿的太子大典,您又要回真定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好好,是外祖外道了“刘普闻言不再客套,“外祖也听说了之前的事,你受委屈了,可怨外祖当日给你定下这门亲事”
郭圣通摇摇头“是我自己也同意的,怎能怪外祖?况且如今也没什么不好的,外祖放心便是,我和陛下又寻到了几名楚地的名医,等外祖回程时一并带回,也劝着大舅舅宽慰一些,哎,孙女不能侍奉探望,也只能做这些了”
“娘娘,殿下醒了,吵着要找您”
“去带了殿下过来”
“阿娘,阿娘”刘疆小跑着进来,后面一群侍人紧跟着,郭圣通忙道“小心着些,仔细磕了”
刘疆进来就要扑到母亲怀里,却见着刘氏一愣,随即欢喜的扑过去“外祖母!”
“唉!给外祖母看看长高了没?”刘氏笑着抱起他。
“这便是小殿下?”刘普见着重外孙很是高兴,白花花的胡子都微微翘了起来。
“疆儿,快叫外太祖父”
刘疆见着一个满脸激动的白胡子老头,不知道是谁,还是乖乖叫了,惹得刘普摸着他小脑袋一个劲说着“好好”。
刘 氏接到女儿眼神,抱着外孙去偏殿,外面传来“瞄瞄”的的痛苦猫叫声,郭圣通低眉顺目地想了一会儿方道“这是通儿之前养的一只猫,它又乖巧逗得疆儿喜欢,我 便也对它看重几分,平时里什么好的都给它吃用,只渐渐的它就贪心了,得了ròu想要鱼,我便让人都给它,这不前儿自己愣是把自己撑了半死,现在还没好呢,您说 它是不是太贪心了?”
刘普先还疑惑她说猫做什么,到最后便成了震惊,没有那么大肠胃非要吞那么多东西、到最后不就是撑死自己嘛,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刘秀知道了什么,一时又是惶恐又是难堪。
“外祖不必惊慌,刘秀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怕说开了,当日无论为着什么和刘秀联姻,到了今时今日,外祖觉得旁的心思还有用吗?不说河北诸王侯将领是否会服从外祖和舅舅调遣,就说以真定十万兵力可还是刘秀百万之众的对手?”
刘普听得郭圣通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真的只当她还是个要在父母长辈面前撒娇的小姑娘,不想能说出这些、知道这些,“外祖只求抱住真定王府势力富贵,别无他求,你舅舅如今这样还能做什么他想,其他几个更是不堪大用,通儿”刘普随即想到她的心思“你放心便是”
“外 祖果然是慡快人,您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能告诉您刘秀虽然防着真定,当不会当着天下人面,只要您和舅舅没有旁的心思,他自然会善待与您,毕竟天下还有很 多刘氏宗族在观望呢,便是以后”郭圣通定定的看着自己外祖“江山平定,小小的真定已经不在他眼里了”只是会没了兵权而已。
刘普也明白,但是难不成真为了兵权造反?那样他怕要不得好死了,“外祖来时还担心你在这宫中受欺负,现在看来是外祖多虑了”
郭圣通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也不在意,而是低低说了几个字“赤九之后,瘿扬为主”。
“你连这个都知晓?”刘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明明已经处置了那些人,连着你几个小舅舅都不知道”